……”
陈年被他的话勾得心痒痒的,虽说酒量不好吧,可她还挺喜欢喝酒的,于是主动挪了个空杯子过去,巧笑嫣兮:“爸爸。”
路招弟笑了笑,又说:“干爹干妈,不好意思,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
程遇风声音低哑:“我知道。”
脸很烫,可思绪是清醒的。
陈年一路握着苹果来到酒店。
“年年,你设闹钟了吗?”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几乎把路招弟的眼泪压了出来,她吸吸鼻子:“谢谢干爹。”
叶明远看一眼墙上的钟,时针刚越过九点,他放下酒杯:“年年招弟,明天还要早起,你们先去休息吧。”
衣衫尽褪,一件件从被子里扔了出来……
“不过,我想自己先去试一试。”
稍作休息后,她和程遇风给爷爷和父母敬了茶,长辈们给了他们红包,又说了许多祝福的话。接下来是两家其他的长辈,一轮下来,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丁唯一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还是先把男朋友找到吧。”
关于桃源镇冬天的记忆,最多的也不过是清晨醒来,小院的枯草结满了白霜。
娇吟低喘,此起彼伏。
“招弟啊,过来陪我喝两杯。”
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陈年咕哝了句什么,抱着枕头不肯放,容昭“啪”一声开了灯,她这才真正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妈妈您说得对!”陈年这根墙头草很快倒向另一边,“请您以后一定要多监督一下招弟,她最不听话了。”
过去缺失的亲情,也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弥补。
“吃过了。”
宾客们也陆续到达酒店并入席。
路招弟在沙发上坐下,其实身体已经不冷了,可仍披着容昭的外套,她汲取的远远不是上面的温度。
门外,叶明远和容昭走进来。
窗外,月上树梢了,雪还下着。
程遇风接收到她的眼神,会意一笑,他朝房门走去,果然在门后找到了婚鞋,他把鞋子拿下来,穿回新娘脚上。
“新郎要找到新娘的鞋子,我们才会放人哦。”
这两天气温骤降, 外面是真的太冷了,她在a市也待了好些年,还是没有适应过来。
程遇风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他揉了揉眉心,等酒意散去些许后才去洗漱。
陈年吃了点东西垫胃后就跟着程遇风一桌桌去敬酒了,她拿着酒杯,里面是特调的饮料,看起来和酒无异,但每桌下来,收到那么多的祝福,还是让她开心得脸色微红。
容昭也哭了:“年年……”
铺在床上的玫瑰花瓣被她压在身下,压的时候是什么样,后面从酒店回来的程遇风看到的还是什么样。
似乎察觉到男人的存在,陈年很自然地窝进他怀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路招弟熬夜成了家常便饭,作息早就混乱得不像话,怕有什么意外,她想了想,还是设了个闹钟。
陈年抿了一小口,还没尝出什么味呢,就吞下去了,她喝完第二口,杯子就见底了。
七点出头,化妆师到了,随后,姐妹团们也从酒店抵达叶家。
那时的开心和欲望都很单纯。
叶明远心中也泛起一丝酸意:“容容,女儿的大喜日子,我们该高兴才对。”
今年a市的初雪落在年末最后一天, 次日便是元旦, 也是程遇风和陈年的婚礼举行的日子。
她凑在他耳边,眸光含水,声若娇莺:“今晚也是新婚之夜。”
“爸爸妈妈……”陈年张手抱住了他们,眼泪不知怎么就下来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有自己真正嫁出去的感觉。
陈年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手往上移贴在了他心口处。
陈年从后院进来, 小脸冻得通红,她把折好的梅花放下, 然后不停地搓着手,白色热气从指间溢出, 仿佛棉絮般又飘散了。
看来是真累坏了。
陈年:“……”
“妈妈您不知道吧,这是现在最流行的骨感美。”
小镇的冬天是从不下雪的,连结冰都是不怎么常见的事, 陈年只记得有一年池塘和小河结了冰,自己兴奋得直接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回到家后,一双脚都冻得没有了知觉。
陈年是最先看到她的:“招弟。”
“容容,我们也该回房了。”
生命里留下的某些印记,是不会被时间冲刷干净的。
陈年握着杯子, 两三口就喝去了小半,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喉咙流到胃部,暖意也从那处散发出来, 蔓延到全身。
其他人看到他们,都很有眼色地出去了。
陈年自己都有些急了,视线带有暗示性地看向某个方向。
床很大,母女三人并肩躺着,有的是说不完的悄悄话。
贾辉煌被她们用口红化成了花脸,头上还顶着一个可爱到爆炸的兔子头饰,担心误了吉时,他高声威胁道:“美女们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习惯早睡的容昭已呼吸平稳,路招弟也困得睁不开眼了,只有陈年还精神奕奕地拿着手机聊天,路招弟推推她:“年年,该睡了。”
欧阳、张玉衡和秋杭杭是约好一起出现的,他们一露面,宾客中的年轻女孩子们就不淡定了,纷纷找人打听他们的身份。
陈年发了个“晚安”过去,把手机关机放到一边:“睡了睡了。”
天冷也有好处。夜里装上半碗水,往里面兑点蜜糖, 把碗放在屋檐下,如果没有被夜访的猫儿打翻的话,第二天就能吃到清甜的碗冰了。
咳咳,矜持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