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端倾人梦

个良人，洗净铅华，携手共度此生，画眉闲了画芙蓉。

    稍顷，容若也未答，眼神由原本的清亮变得暗淡许久，淡淡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懒洋洋的月亮行走于云端，羞涩涩躲在云层里，不去看下面亲亲侬侬的两人。

    马车行径到了山上半腰处，停了下来。明月被容若扶了下来，环视四周，林荫密布，正前方是一条吊桥。明月愣了一愣，“纳兰公子，我们可是要过着桥？”

    “明月。”身后容若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容若愣住了。

    容若遂点点头，一脸含笑。忽然，整个林子响起一阵狼吼，那声音空灵不已，让明月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那只小白鹿顿时竖起耳朵，正欲站起来逃跑，却再也站不起，它没办法添了添伤口，黑溜溜的眼睛干巴巴望着他们，似乎带有求救之意。

    现在还不及四月，万物才刚刚复苏不久，应该说没什么可观赏可惊奇的。但明月此时站在地方，却是截然不同，她站在蒸腾的温泉旁边，热气腾腾，周围氤氲一股似雾非雾，迷离着周围，梦境如幻。

    马车随即停了下来，明月撩开帘子扫了一眼，对容若道，“到府上了。”随即笑了笑，把小白鹿递给容若抱住，嘱咐道，“公子记得好生养着哦，这里面可还是有我一份呢。”

    应该，因为爱你，所以应该。因为应该，所以嫁你。她豁达地不去计较他此时爱不爱她了。

    明月赶紧点头，向容若小跑而来。容若一手抱住小白鹿，一手伸向明月，扭头看向正在发愣看他伸向的手的明月。明月眨巴眼，见到容若虽带着微笑，却眼神中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若扑哧而笑，“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容若注视着明月，含着复杂的心情凝望着，最终，讪讪然，“我冒失了。”

    虽置身于颠簸的马车，然车内的二人，只是一动不动地拥在一起，呆呆凝视着彼此。明月好容易从方才的错愕中惊醒过来，欲退出容若的怀抱，奈何容若却更是紧了紧禁锢她的手，认真无比道：“我想娶你。”

    过了及笄，你来求亲，我就嫁。愿此生在最美的年华里，成为你的妻子。不去计较爱不爱，只去过问，应不应该？

    “公子只是看到其中一二，你可考虑到五黄六月之时？那它便是火上添油了。”

    明月回头望去，只见容若嘴角噙着微笑，在月光下，先得皎洁无暇。他们就傻傻凝望着彼此，相对无言，终归还是容若先道：“过了及笄，我会来求亲的。”说着捂嘴一乐，“了却你方才那话中的意愿可好？”

    她感到一股热流包围着自己，温暖不已。

    “不过……”明月忽而也来了兴致，毫无预兆地向容若倾去，容若委实吓了一跳，连忙后仰，“明……明月。”

    “嗯？”

    说罢，就跳下马车，往卢府跑去。容若愣怔了许久，才明白方才明月那句意思。一时无奈又好笑，本想逗逗她，反遭调戏了。

    容若吩咐马夫在此等候，便牵起明月的手，去小心翼翼走那吊桥。明月怔忪望着两人相握的手，自他手中来的掌热使她心头一热，想到方才他要娶她，又是一酸，要是他未提及冰月，那该多好？呆呆凝望着容若的月白长袍，在月光的沐浴中，显得如此优雅倾城。她任凭着他的拉扯，总希望就这样一直走，走到天之涯，海之角也愿意。

    “……”明月怒了，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甚是不满。

    “我也想像严前辈一样，为妻子画眉而欢笑，这一辈子只愿能有那么个人，为她浅画娥眉。”容若淡淡而笑，手不禁去描她的眉。

    明月端在他对面，略有一丝尴尬，插个别的话题，“公子想带明月去哪呢？”

    明月发现容若在看她，而且还专注得很。她抬眼将他望去，“公子为何这般看我？”

    “这本是个温泉，可这几年忽儿热了，不能再作为温泉所用，所以搁浅荒废了。”容若叹息，“有次心烦意乱，惊奇发现这里，不过现在是春天，不如冬天那么有韵味。”

    容若凝望着对面的她是那么细微贴心，心里油然一股难言的暖意。

    两人观摩了一会儿，就准备回身离开。忽地，有物什踩枝桠的声音。两人呆呆相觑，警觉之心上来了。忽而从林子中窜出一只白鹿，是罕有的品种。它的腿上带着斑驳的血痕，似跑累了，无力再奔跑，见到两个大活人也不动了，躺在温泉岸边，添着伤口。

    冰月……这道惊雷把明月劈得遍体鳞伤。她轻轻一笑，手最终还是推开他，“明月还未过及笄，公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