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就知道两下不认识,属于临时搭话的那种。
“光烟酒?!”
老头报了个价,桑柏也不还价,直接一口应了下来,于是桑柏家中的超大的书画柜就有了。
一看到桑柏,老头立刻脸不是脸的了。
“我爸和显福叔呢?”桑柏看了一下,发现板车上还摆着两个碗,里面的馄饨没有人动。
为什么不去收老床,因为桑柏不喜欢。
“不就是最近才发家的小村子嘛,我就不信抵的了单王村去”这位年轻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念一遍,我记的住”季树平道。
也不是桑柏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而是桑柏实在是喜欢老头的手艺,并且想给自己弄一张好床。
桑柏问道:“有好东西来么?”
胖丫头也看到桑柏了,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多说什么。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某一方面说明了乡亲们观念的转变,从唯公有制转向了市场经济的过程,老百姓已经从以前的观念转慢慢向了发家致富这四个字上了。大家都羡慕起了赚到了钱的村子。
“我家二表舅家邻居的三闺女就嫁给了柳树庄的人家,每次回娘家那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背东西,这次过年人家给老丈人两口子过年,一掏就是两百块钱,唉,村子和村子不能比哟”另外一人说道。
……
沽山这地方以前出过不少盐商,明清两代都有,这帮人挣了钱就是回乡盖大房子。
“要不你喝碗馄饨?”
“这料子多少钱?”桑柏问道。
桑柏翻了一下,的确是老料,也的确是海黄,放到以后这些料子足够一户人家幸福的活一辈子了,但是现在就这么躺在乡下老人的破房子里。
看桑柏笑眯眯的不说话,老头又道:“你要是真出的起钱,我有好料子!”
老头道:“两张半”。
没什么来往那是肯定的,至于水火不容则是根本没有,因为没有必要,各家过各家的日子,生意上又没有交集,犯的上么。
“这么一篮子菇哪买的?”季树平看到桑柏回来了,并且手中拿着一篮子的菇便随口问了一句。
他心中的床那肯定得是古风的,床上得有顶,最好是四周还有乱枝纹,然后这么一直从床沿到顶上,四边还得带着栏,没必要像拨步床那样带着马桶,但是也不能像一般床那样啥也没有。
桑柏一点不含糊,有漏可捡那不捡不是傻么。
“这人是哪个庄子的,过个年这么大方么,不是把一年土里刨食的钱都甩出去了吧?”一个老人一边吧嗒着旱烟袋一边说道。
别拿什么官方平均收入来胡弄人,几十年后免了农业税都没有多少人想种田,想想现在农民是什么生活状态。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一旦过了一条道德的底线之后,乡村道德观念的沦丧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接着日本帮又扫了一次,日本帮是有兴趣,不过出的价很显然没有他希望的那样高,至于这里的乡亲们,有几个有闲钱买这个的。
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十有八九就是单王村的了,大家不想招事,于是只得闭上了嘴巴。
现在镇上都知道单王村的人和柳村庄的相互看不过眼。
要不然某强某东的也不然揣着几个十鸡蛋上大学去了,那还是多少年九十年代的初的事情了,要知道现在才八十年代中。
老头一伸手:“看可以,但是得收钱,十块!”
“人家不是上门么?招上门婿,孩子还可以跟男家姓”。
老头比划了一下:“这么粗的紫檀料,顶老的老料子,人家宗祠上用的”。
桑柏一听说道:“我要了!”
“手工费三百!最少了,费功夫”老头说道。
桑柏把纸条念了一遍,季树平重复了一下,果然一个字不少一字不多。
大家都是闲扯淡的,很多在供销社商店蹲坐着都是来避风的,不是过来和人找架吵的,听到这位充满挑衅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还没有等老头反应过来,桑柏道:“能不能帮我做个床?要是老式的那种……”。
“今天想买什么?”
很明显这一下子把老头给弄懵了,好一会儿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摊子,扔下了一句:“跟我来!”
桑柏一听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什么料子?”
柳树庄挣的钱是这些人需要仰望的,说的时候自然是一脸的羡慕。
“看小媳妇愿不愿意嫁就知道了,以前单王村是排面上第一,谁家闺女要是嫁进去那逢人都要提一下。现在是柳树庄,不过柳树庄人太少了,估计该娶的也都娶了,要不然我家闺女也说进去”。
于是桑柏自命拯救天使,降落到了老头的摊子旁边。
“你自己看!”
“还哪个村的,不是柳树庄就是单王村的呗,除了这两个村子,哪一个庄子的人有这大方的,别的村子吃糠咽菜呢……”旁边一位中年农民随口说道。
但其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