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会有,穷地方的人遇到这事太正常了。
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情况还挺严重的,不说别的只说县城那边稍远一点,有一条叫废黄河的河道,每年都不下二十来个女娃子被扔在河道或者是河岸上,其中有一部分是生病不治的,但大多数被扔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是女孩。
“爹,爹,您别把我和姐姐送走,外婆不给吃的,还和舅舅、舅妈打我们……呜呜呜!”二丫紧抱着吕庆尧的腿喊着。
吕庆尧这心疼的嘴角都抽抽,轻轻的抹着二丫脸上的泪:“爹没说把你们送回去,你们到了我的身边那就是我的闺女,爹养你们!”
桑柏点了点头,示意两小舅子进得院来,把他们知道的事情说一下。
因此现在这个家里住着,两个丫头每天都觉得开心,她们不想离开这位吕爹爹,于是便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干活,为的就是不让爹爹送她们回去。
桑柏问道:“碰到了她?”
两人的旁边秋收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捧着一个咬的咔咔直响,吃的也正欢。
说完季维根直接起身,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没事都散了吧”。
但吕庆尧不想说出来,也不想像一些人家,怕女人跑了把女人捆起来,他活了这么久,从旧社会到新中国,从吃不饱到现在一天三顿白米饭,很多世事看的都淡了,不会像年轻人一样扒着一样东西不放手。
“这桃子您是决定怎么收?”吕庆尧道。
对自己的亲孙女,亲外孙女都能下这么狠手的人家,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以后闹出事来那再正常不过。
“嘿,您这可不厚道了,那是我的棺材本啊”吕庆尧乐了。
回到了家,一进院子发现自家俩活宝小舅子坐在屋檐下,面前放着个箩筐子,里面摆了七八条羊角蜜瓜,一人手中操着一个歪头歪脑的正啃的欢。
“行了,我走了,您这边缺钱就和我说一些,不瞒您啊,我这边要了坑成了,票子大大滴呀”桑柏笑眯眯。
吕庆尧是真心不想把孩子送回去,都活到他这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生都走完大半截子了哪里来那么多的怨恨不平。比起以前饿死的兄弟叔伯,战争中死去的亲人,他吕庆尧还有脸怨恨人生不公?
桑柏道:“怎么收?等包装盒来啊,要不然怎么收?”
刚骑了一半的路,桑柏迎面碰到了自家俩小舅子,两家伙一辆自行车,一个人骑一个人坐后座。
到了砖厂的时候发现都是小伙在,老人们个个都回村去了,于是仨人又往村子去。
不过很快又都火冒三丈起来,因为这女人简直是扒了吕庆尧一层皮啊,把家里的财物都带走了,连根棺材板片子都没给吕庆尧留下啊。
桑柏道:“吕二爷刚娶的媳妇不见了,我去镇上问一问”。
“吕二爷?”桑柏问询道。
才不会因为筷子夹多了一点咸菜,就长辈们拿筷子敲手面儿,那种疼不光是手背上的,还是心窝里的,让人眼泪都掉不完的那种。
太祖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了!
但大家都担心,两闺女养大了,人家那边过来摘桃子,要人。
“行了,你们跟我去找吕二爷把事情说一下吧”。
夏卫军道:“我们准备去呢,到了人家家门口六七趟都没有好意思进去,最长的一次我俩在门口蹲了快一个钟头”。
吕庆尧说道:“有多麻烦?这辈子我觉得自己不可能有儿女缘了,谁能料想到了临了啦,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了,老天爷赏我俩丫头片子。
“又去高婶子家地里摘瓜了?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别老去摘,人家那是要拿来卖钱的”桑柏训道。
“嗯啊,当时我姐还挺好奇的,因为她正打票往省城去,旁边还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我姐问了,不过她说她家里有亲戚结婚,她去省城参加婚礼……我姐觉得有点问题,于是让我们过来的时候问上一句”。
季维根这话撂明了:要人?那咱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活了几十年了还怕个球!
听到夏卫国把事情一说,桑柏明白了人家这是计划好了拿钱走人,陈东升也没有看错,临走的时候这女人是想把吕庆尧家现在唯一值钱的财产大水牛给牵走,可惜的是水牛认人,说什么都不离开村子,最后这才作罢。
“后面我们到是想去呢,可这家伙让公安给抓了……”夏卫国说道。
吕庆尧的话引得大家一片唏嘘声。
“桑先生!”
“爹,爹,我和妹妹能干活,别把我们送走,送回去他们会打死我们的”大丫这边也抱着吕庆尧的腿。
“姐夫,你干什么去?”
听夏卫国和夏卫军说完,大家伙心中反到是松了一口气,原本的猜测总算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