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高挺的鼻梁配上婉如一颗朱红色的小樱桃一样的嘴巴,脸盘子有点略大,如果这脸盘子摆在别人的脸上会显得有点突兀,但是配着她的五官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和谐生动。
正排着队呢,突然间桑柏一扭头看到一个孩子正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瞅那小眼神就知道是馋自己手中的桃。
轮到了桑柏的时候,也正好轮到夏雁秋。
“你有多少张?”桑柏问道。
眼前的姑娘挺高挑的,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仅比桑柏矮上一点点,上身穿着一个花格子的上衣,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的工装裤子,脚上是淡红色的千层底布鞋。
一共八个小窗口,每一个窗口都排着很长的队伍,桑柏找了一个看起来少点的队伍排在了后面。
桑柏不集邮,但是这玩意的名声太大了,他记得清楚主要还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叫王千源的演过一个电视剧名字就叫猴票,这小小的东西给主人公弄出好几十集的故事来。
桑柏也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真挚,嘴角轻轻的向上翘着,目光中没有一丝尴尬。
上次逛过县城了,知道这所谓最繁华的县城中心,还不如以后他住的小区方便呢,什么便利店啊小吃铺啊啥也没有。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逛的。
看到售货员一眼懵的模样,桑柏心道:瞧你这业务水平,邮局的不知道猴票!
“你买那么多做什么?”夏雁秋更好奇了,觉得这人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钱多烧心,要不然买这么多邮票回家做什么?
桑柏也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这东西碰巧遇到买点玩玩就是了,指望这东西发财对我来说没这必要,再说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再多的钱也是一碗饭,一张床,走的时候赤条条,费这心机做什么”。
这下轮到姑娘和中年人愣了一下神,因为桑柏的表现的他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似乎眼前的小伙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又让人觉得非常舒服,两人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觉得眼前的小伙,似乎有点特别。
正觉得无聊呢,突然间看到旁边有个家伙把台阶当成了桌子,手中拿着一个马粪纸的信封,正小心的往信封上粘邮票。
桑柏心中不由想笑,就这孩子长的跟个小豆芽似的,就算是吃过两顿午饭,估计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
看到排队的这个男人如此望着自己,姑娘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么?”桑柏冲着姑娘问道。
自恋的就不说了,这种类型的姑娘,哪怕是自己长的丑,也会觉得富二代们、霸道总裁们会深爱上她的善良,并且爱她到不能自拨,哪怕她睡遍了他的好友,二代、总裁也会含泪戴上翠绿色的原谅帽。
攀谈了一会,桑柏便知道这位夏雁秋是车站的一名售票员。今天是出来给自家的哥哥拍电报。而他的小表弟,也就是正啃着桃、弄满脸桃汁的小家伙则是跟着表姐出来的玩的。
“对的!”
后面有位中年人可能是很着急,直接冲着桑柏嚷嚷了起来。
四十年后桑柏不敢这么干,因为每家都是小皇帝小公主,出了事找你赔钱,现在这个时代可没这说法。
有人起哄起来。
一边吃着桃一边慢慢的往前移。
柜台上面还用铸铁的栏杆挡着,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窗口,大家想办什么业务就从这个小窗口和里面的工作人员交流。
抬头的写着购车票三个红字,下面写着是飞跃自行车二八型一部,下面还印着日期,同时写着过期作废。
“真买!”
现在桑柏可没有闲钱去买钢笔,至于圆珠笔他不知道国内现在有没有,反正国华书店他是没有看到。
中午随意找了个台阶坐着,弄了一棵桃子一边吮吸着一边无聊的望着街上的行人。
似乎眼前的姑娘就像是在用一双纤纤素手在自己心弦上这么撩啊,撩啊,撩的自己那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桑柏笑而不语。
桑柏用自己的并拢的四指,还有大拇指轻轻的触了一下夏雁秋的收便分开了,这是和女士握手的标准姿势,不握实只是轻碰一下意思到就成了。
见售货员没动,桑柏觉得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真买,于是从口袋里掏了一下,拿出了七八张票子,每张十块的面额,外加两个五块,还有一些毛票,这是桑柏目前身上能掏出来最多的钱了。
“就是红色的,上面有红色的小猴子,去年发行的……”桑柏解释说道。
夏雁秋觉得眼前的男孩很有意思,和她以前遇到的男孩都不一样,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她不由的生出了探询的小心思,于是伸出了手。
眼前的姑娘给了桑柏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感受,那就是纯净,没有什么东西要藏着掖着的,没什么黑历史可供人窥视的,就如同山涧清淌的一抹山泉,林中静谧湖边安静的鹿,更像那春风是站立枝头的一株淡粉色梅花,独立而芬芳。
小孩子大约五六岁,很瘦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孩子的眼睛很大,睫毛也长,这要是放到桑柏那个年代,营养一跟上准是个粉妆玉砌的瓷娃娃。
桑柏这一问,附近的人很多脸上涌起了笑,望着桑柏,心中暗道:这孩子可真够大胆的。
看到这票,桑柏心中想着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正常人家一样,有个电脑有个打印机,如果有这东西,像是这样的自行车票,自己还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让桑柏心如闷雷的自然是不这身衣服,而是姑娘的眼睛,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眼珠子像一汪清澈的泉水一样,幽静安详之间似乎又藏着一抹憨甜笑意,让不由的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