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的厅官虽然了不起,又干自己何事,那黄毛丫头指望这区区厅官就压服自己,那也太小看人了。
小晚原本站在最外围,人潮一反转,她却成了最前端。
“方才会上,你竭力反对扩大计划外供应,那你认为计划外供应是否能得到有些遏制?或者说你的反对是否有效?”
一大帮人早就将徐副市长围得死死地,她便是再想挤上前去,却也不可能了。
到了五点半,主持会议的徐副市长便宣布散会,这才轮到早早入驻的诸新闻媒体单位开始活跃起来。
可理论一结合实践,却发现问题大了,浑然不似那么回事儿了,这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职业竟也有如此粗鲁的一面。
辞别亦舒,薛向没急着出门,更未去找小晚,而是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安静坐了,远远看着小晚。他要看小晚如何工作,这对他而言,是件有趣的事情。
“仁者见者,智者见智,亦舒小姐,你怎么看?”
“哟,是亦舒诶!”
“就你这样的,也敢来拿话筒,你这种大小姐还是进机关看报喝茶地合适,别丢了《远望》的脸。”
亦舒强压着心头怒火,最后问道,“你个人看好这次的物件闯关么?”
“是亦舒!”
整场会议开得很激烈,争论极大,尤其是薛向,他果真没辜负国光同志,简直就是舌战群儒,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坚决反对全面扩大计划外供应,紧密的逻辑,详实的数据,挡者无不披靡。
一时间,满场沙沙,皆是钢笔摩擦纸页的声音,再剩下,便是亦舒和徐副市长的精英对话了。
小晚正急得跺脚,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嗤笑,转目瞧去,正是亦舒大记者。
远处的小晚这会儿却成了没头苍蝇,第一次出任务,她有些摸不着门道。原想着采访,就像电视里的那般,拿个话筒对准当事人,只需吐字清晰,循循善诱便行了。
平素她也不是没遇到这种死守门牙的官员,可在亦舒记者的翩翩风度下,即便敷衍,也得多说上几句,眼前这人满脸不耐烦,词句简洁至极,好像她亦舒是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便是对他颇有成见的亦舒大记者也生出刮目相看之感,暗道此人倒有些才华。
在她想来,这位薛司长定是为自己妹妹出气,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亦舒跺跺脚,恨恨道,“小肚鸡肠,算什么男人。”
要说亦舒却是想歪了,薛向没这么小家子气,而是有些话他不好出口,尤其是设计价改的,他在媒体面前说的任何话,都容易被放大、曲解,进而成为某些人手中的靶子,更何况,今次的会议规格虽高,其实也就是个讨论会,离真正形成决议,距离尚远,且事关重大,发言权俱掌握在上层,谁敢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其实,无须他呼喊,所有的记者都被这声“安书记”惊动了,转头一看,便如潮水一般,向着大门方向赶去。
“薛司长,请问你认为上层会否严控居民主流消费商品的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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