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痛定思痛

    不想和方予可一起来，一是因为茹庭的关系。我不愿跟他独处那么长时间，引起茹庭的怨念；二是因为，我要用某种叛逆的方式否定小西邮件里写的内容——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虽然我知道，我这样的反抗在外人眼里、在小西眼里都不算什么。

    说到游泳，我不理解为什么北大要将它作为全校学生的必修课，仿佛我们生长在岛国，随时要遭遇洪水海啸一样。尤其是对我这样生活在江南水乡却没有学会基本水上技能的人来说，这种必修课就是个煎熬。因为很多北方同学、老师把南方人当作天生的水上动物，以为我们一进水里就不用肺呼吸，而改换成鳃似的。

    我哈哈地笑：“你怎么确认你的教义不属于邪教？”

    我敲了个对不起的表情，写道：“这么想我呀：）你可得把聊天记录删干净了。某人看到要吃飞醋的。不然有我受的了。”我又补充了脑袋遭锤的QQ表情。

    我把这封信反反复复读了好几次，直到我能背下这43个字，才关机离开。我曾冥思苦想很久，怎么能跟他说说话，又不打扰他。邮件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再不济就当我憋坏了，一个人碎碎念，还能自欺欺人地假想他看邮件的表情和心情，却没想到第一次用就被婉拒了。我在邮件中自鸣得意提的问题他没有回答，自作多情的建议他没有回应。我还得知人生中第一次望眼欲穿的开学因为主角的缺席也将变得了无生趣。疏离地，官方地，滴水不漏地不给我一丝机会，判我出局，让我断了所有念想。

    那边说：“你入的是邪教。不过还好，你没有执迷不悟。”

    方予可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像妖子，虽然恶言恶语的，但是个好兄弟。

    方予可的头像忽然亮起来：“今天刚知道你这家伙先来了。没义气。”

    学校很冷清。诺大一栋教学楼没有几个人，连食堂也只开张了一个，还是离我宿舍最远的那个。为了避免出门还得换衣服之类的麻烦事，我买了一大袋干粮，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准备冬眠。

    大年初七还没过，我就跟老妈随便说了个理由，一个人回了北京。

    我接着写道：“以为千千万万个人中，遇上了他，便应该是他。这世上哪能事事如意呢？你也不要笑话我。无敌金刚美少女也有软弱的一面的。就跟你们玩的游戏人物一样，被砍无数刀，又没有及时补血，迟早都要完蛋。我要趁我还能体面退出的时候，给自己留点活路。我喜欢他，希望多年后，我能记住他的好，不希望最后只记得他带给我的伤。我也想像你一样豪情万丈地说，去靠近他直到他离不开我。可惜我没有你那么执着，也没有你的勇气。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没有奋不顾身，还分析这么久，找这么多的借口做自我保护，是不是很好笑？我以为对待爱情的态度跟你类似。最后却证明，我是个不堪一击的懦夫。我不善攻。善不善守还不知道，以后有机会证明看看。”

    “有什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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