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
“白陆从小被打到大,没有人劝过吗?”南柠直起身,五指拽着书本边缘,骨节泛白,“他要是能改早就改了,难道你还想再看到小季冬跟白陆一样,以后都要靠戴着助听器听别人说话?”
她的眼睛里像是藏了太阳,一笑就明媚。
顾希芸跑去拎了桶井水过来,用抹布沾水擦石桌。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往屋内走,经过顾希芸身旁,用慵懒的口吻说:“你以为,白陆不知道你送那双鞋的真正目的吗?”
南柠没有旁听证,只能在外面等着。
南柠脸上满是水,汗水与雨水交融。
她找了个屋檐躲雨,将特地向班上同学借来的机车留在雨中。
突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顾希芸又惊了一着,迅速低下头去。
白陆这种性格的男生,又岂是女生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
也或许是她的心态老了。
她很少有这种经历,安心舒适,就仿佛置身于大自然。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他望进南柠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这份宁静在她闻到一阵清淡的香水味时被打破。
“你怎么能质疑我呢?”南柠趴在车头,两脚撑地,朝他挑眉,“如果不浪漫的话,那我再想想别的招。”
看到面前的白陆,南柠眉开眼笑,什么都没问直接拍拍后座,“有没有兴趣体验下浪漫的雨中飞车?”
这天阴风阵阵,早上还下起了雨。
国庆期间,不知道南俊杰用了什么办法,已经让王婳对南柠退学的事松口。
“不能。”南柠冷冷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听说的事不多,只知道他爸教育孩子的方法有误,小季冬不能再跟着他爸了。”
南柠向老师请了假,等她把自己捯饬好来到法院时,里面已经开庭了。
听她的语气,顾希芸觉得不满,“……你在歧视他?”
南柠一回校就开始收拾东西,书本没带走,留在宿舍。
为了避开这种少年老成的心态,南柠在新班级里照样发展了几位够义气的朋友。
十一点多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雨陡然转势,如水注般哗啦啦往下灌。
他在离南柠一米处停下,静静等她转头。
这番窸窣动静令顾希芸抬头,停了手里的活。
“叔叔是有不对的地方,那如果他能改呢?”
可对方不配合,她就像在自言自语。
思及深处,她猛回神,觉得自己太可怕了。
枝头有蝉鸣,却并不聒噪。
可现在及以后都无所谓了,再多的人对他抱有怀疑,她都会与白陆站在同一战线上。
她现在也不觉得尴尬,当真自言自语起来,“其实我真的觉得你们很不配,可能谁跟他在一起我都觉得不配吧。”
她和白陆是同一种人,同时被很多人不信任着。
白瞎了她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穿着。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顾希芸低头擦桌子,小声跟对面人讲话。
南柠随手拿了把石桌上的书,盖在脸上继续假寐。
南柠翻了个身,还是不说话。
再一次进入高中,已是不同的心态。
顾希芸不解。
她听到人声回头,湿淋淋的马尾艰难地在脑袋后划了小半圈。
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可怕,白陆就在南柠的影响下改变了。
“好。”
不出一会,雨势又渐渐变小。
南柠又把黄色雨衣套身上,走进雨中查看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