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走?去一下医务室。”
白陆拿过自己的外套,包住杯子卷成一个长条。手环过她腰将包裹住的杯子贴上她腹部,两截衣袖在后腰打个结。
纪律班委拍几下桌子示意安静,可是压不住众人高涨的情绪。
她没有喝水,而是把水杯按在肚子上。玻璃杯身有点烫,校服也没能阻挡住多少热度。
南柠眯起眼,纸的边角被她用手指捏着。
南柠快疯了。喜欢他归喜欢他,但是还不至于要跟他分享痛经这事吧?
四周人笑着闹着,手机开了电筒模式。
南柠手里的草稿纸转而去遮住他的嘴巴,脸凑近他轻声笑,“是这个意思吗?”
一进教室,就如同从火炕跳进了冰柜,身心舒畅。
“这应该是初中的知识。”白陆看着她。
Mg+ZnCl2=MgCl2+Zn
书还是没放下。
南柠看了看白底红条的衣服,“你比完赛了?”
而被她亲过的白陆,已经不在教室了。
迷糊中,似乎听到调空调的声音。她越来越热,满脖子都是黏糊糊的汗。
白陆刚比完赛,穿的是运动装。
她两眼盯着笔尖停下的地方,手指住纸张,难得没嬉皮笑脸,“你给我讲讲这题,我会很认真地听。”
南柠放弃勾他的衣服,“那我闭眼睡觉不看你,你答应我一件事。”
在班长三番两次的劝说下,白陆报了个一百米短跑的项目。
南柠背对白陆,他刚才那动作就像是从背后抱住她一样。
没过一会白陆低声说:“你稍微直一下身。”
他站起来。
南柠微微一勾嘴角,“那我睡觉了!”
白陆慌乱抬眼。
总不能告诉他这是痛经吧?
等了片刻,白陆放下书,她果真合上眼了。
“谁啊!?”后桌男生察觉到书被人撞翻,怒骂,“哪个龟孙子趁没电的时候推我桌子?!有本事光明正大来打一架啊!”
以为她是又开始疼了,白陆停下笔转头。
后面照过来一束光,他匆忙起身,椅子撞上身后的桌子。桌上的东西‘霹雳乓当’坠地。
“小哥哥,”南柠咬着笔头,将一张薄薄的纸蹭着桌面移到白陆手边,“你看看这道化学方程式怎么写。”
南柠忙问:“你干嘛?!”
“我猜是第一名。”
说完递给她,南柠手捏起草稿纸消化了会,用草稿本遮住眼下部位,注视着他问:“那你知道这个方程式的意思吗?”
瞌睡的,看小黄书的,都兴奋起来了。
教室里灯光突然全灭,眼前一片漆黑。
这几天学生不上课,没了学业压力,校园里的气氛欢快不少。
白陆抿了抿嘴,接着那个不全的方程式写下去。
肚子上暖暖的。
题写到一半,听到她轻声哼了下。
脸上都冒冷汗了,应该痛得够呛。
“也不用讲那么详细,你把结果写上去就行了!”南柠诚恳地对他笑了下,“这么简单的题也不用打扰你这么久,我再看看书自己琢磨!”
“陆哥加油!”
“南柠?”白陆又喊了一遍,手伸到她胳膊前又收回。
她那双眼里充满笑意。
她头埋在胳膊里,没有出声回应。
肩上忽然一轻,外套被人拿掉,舒服不少。
她合上眼,没一会又睁开。他还在旁边。
初秋降临,天气却没一点降温的势头。
那张纸柔弱无力般垂下了腰,像是受尽暴风雨摧残的花草。
“真的,我不会打扰你做题的。”她手转而垂下来去拉他的衣摆。
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些健康的颜色。刚出过汗,发丝小绺地黏在白皙的脸上,脸颊上微微透着红。
“以后你教我作业。”
白陆收回目光,“嗯,那我先走了。”
隔着薄薄的纸张,南柠吻了过来。
窗上停了一只黑色蝴蝶,翅膀夹了两三点蓝。
“不用了,不过能麻烦你帮我去灌点热水吗?”她把桌边的杯子推过来,“不用太烫。”
自白陆上次考试夺得年级第一的宝座后,女生们私下将他列为男神之一,还搞了个投票选校草的活动。
白陆诧异了下,也没问为什么,把瓶盖扭上再递给她。
南柠手碰了碰绑在腰间的衣服,心里乐了。
饭后两人没有回KTV,一路走到公交站台。
“啪!”
“不用!”南柠猛抬头,双眼一红,咬牙切齿般说,“我这是痛经!”
他破天荒地说:“你猜。”
他看了她一眼,接过来。
也不知道她是真夸奖还是假奉承,白陆嘴角抽了下。
“可以。”
南柠慢慢把头转过来,脸色苍白,头上冒着虚汗,眉毛也快纠到一块去了。
白陆脸上登时燃烧起来,无形的火一直蔓延到脚底,烧得他一时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