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婴宁当时很敏感的觉得,他有点儿不开心。
照片里的是横跨过她青春时代的少年。
陈妄和陈想长得其实都跟妈妈更像一点儿,尤其是高山根深眼窝,但气质和眉眼间的神态上,陈妄和老陈几乎一模一样。
陈妄还是没出声,抬手摘掉了手上的腕表,丢在茶几上。
孟婴宁再点头:“和花前月下这种词完全搭不上边儿。”
车子停下来,陈妄熄了火,拔下来钥匙,扭头,看着她:“下车。”
是唯一一个让她想要共度未来,创造以后的人。
院子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石板床,小凉亭,栽在正中间的苍天大树光秃秃的树杈盘桓着切开苍白日暮。
万籁俱寂。
一直到上了楼。
陈妄笑了起来。
天气渐冷,阳光很薄,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孟婴宁垫着脚伸着脖子往外瞅,看看这边的孟靖松,又看看陈妄。
没一会儿,里面门被打开,陈德润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开了门。
反正都是办公室茶水间的八卦,听听就过了,毕竟都是些听起来就是离自己的生活很远的事情。
把人丢在床上。
也有人说是被人民警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站在天台边儿上聊了两个小时人生,最后嘴遁无敌心灵鸡汤战胜了恶势力,坏人被满满两个小时的鸡汤喂得涕泗横流最后主动自首了。
饭后,陈妄去洗碗,孟婴宁和老陈并排坐在客厅的窄沙发上。
孟婴宁:?
陈妄脱掉身上的大衣外套,没说话。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
民政局。
“我爸你也看到了。”陈妄继续说。
吃完饭回去在车上,陈妄很自然地跟孟婴宁聊起了家里的事情。
陈妄那边儿已经下车了,孟婴宁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爬下车,有点儿结巴了:“今今今天吗……这么突然的吗?不准备准备的……”
孟婴宁扭头,往外看了一眼。
就是有点儿飘。
陈妄顿了顿,语气平缓:“折腾了几年,我爸放手了。”
陈妄今天非常罕见地穿了件白毛衣,在清冷的日光下比起往常多了点柔软,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什么,男人神情闲散,唇畔一弯,眉眼低垂,有些温柔。
抬起头来看到人的一瞬间,男人的表情很明显的有些晃神。
从此他们的生命将紧密交缠,他们成了彼此最亲密的存在,无论顺境亦或是逆境,无论富裕还是贫穷。
孟婴宁小时候就有点儿怕这个叔叔,总觉得他看着就很凶,从来都不笑,也不爱说话,再加上工作忙,见得也很少。
从那以后再没提过这方面的话题。
孟婴宁听着有点儿堵,她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没事儿,陈妄也不会说话,他说话特别气人,我每天都要因为这个跟他吵架,”她笑起来,漂亮清澈的大眼睛弯弯的,“以后我和陈妄多过来看您,让他跟您多聊聊天,练练就好了。”
孟婴宁咬了咬嘴唇,看着他,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黑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房门还是老式的那种铁皮门,拉着一层防盗网,陈妄站在门口拿出钥匙,顿了顿,又重新塞回口袋。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矮矮小小的小姑娘,扎着个马尾辫儿坐在凉席上晃悠着腿儿,咧着嘴冲着不远处的黑衣少年笑。
好半天,老陈平静开口:“回来啦。”
很长时间以后,老陈才开口,声音很轻:“陈妄这孩子,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让他跟着我其实也委屈,从小就是一个人,我没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带他。”
安静了一会儿,孟婴宁鬼使神差地说:“没事儿,我不喜欢花前月下,我就喜欢闷的。”
小姑娘手里捏着两个小红本,反反复复地看,她看着上头拍的照片儿,人还有些恍惚。
孟婴宁周六搬回了陈妄的小破房子里,陈妄一大早就来接她,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孟婴宁甚至还没睡醒。
少年当时也没发火没生气,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阴沉。
“……”
“有驾照了,”陈妄垂下头,咬了咬她的耳朵,低声说,“上道。”
也再没有过韭菜炖牛尾汤这种东西出现。
孟婴宁根本没注意他在干什么,忽然自顾自地沮丧了起来:“陈妄,我以后都不能花前月下了。”
吱嘎一声,老旧的大铁门被推开。
领证的过程挺简单的,排队登记,上楼拍照,拿了本以后咔嚓一个章敲下去。
孟婴宁紧张得手指有点儿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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