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请你向我道歉。”
“这位同学,你能保证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不过我猜,除了尤好同学家里,没多少人的远方表哥会又是摸头又是一脸说不清的表情看着自家妹妹。你说对不对?”
每年毕业季,能拿到君诚的offer,在求职的毕业生里,绝对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钱青用鼻孔看她,“尤好同学就是不一样,我们正常人比不了。”
“就是不好意思……”
二,他和他的律师,势必要和他们耗到底。
“我问一句,你刚刚是在骂我嘛?”
确切地说是钱青一个人面红脖子粗,尤好始终温声温气,和他对答有理有条,从来只占上风不落下风的钱青被她说得数次结舌。
钱青和给他作证的男生脸色唰地青了。
“你最好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
孟逢冷冷睨他,“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成年人必须为自己讲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跑啊。”
钱青“啊——”地痛叫出声,伸手想去拽她的头发,尤好已经抢先一步,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在他脑袋上使劲揪。揪杂草一样,揪一处立刻换下一处,脚下连连踩他的脚。
“我没有。”她板起脸,“我反击了。”
于是视线齐齐集中到钱青叫来的男生身上,男生看了钱青一眼,说:“钱青……没说什么,只是说跟尤好因为课题的事情闹了不愉快,被尤好听见,尤好就冲进来要他道歉,然后他们就争执起来。”他停了停,“是尤好先动手打人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除非他满意,否则君诚实业法务部包括所有合作的顾问律师所,上下几十号、上百号律师,将和他们耗到底。
“哦?怎么反击的?”
孟逢懒得理会疯狗,看向系主任,“我希望这件事,贵校能妥善处理。”
起先尤好不知道,后来隐约有所耳闻,她温吞惯了,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不重要的人说什么又有什么干系?反正,有些人永远也不会产生交集,根本不必在过客身上浪费时间。
趁着她们拉架的空挡,尤好狠狠用力,将他手腕上的印子咬得更加深。
“钱青同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系主任看向他,眼神里写满失望,“还有这位男同学,口口声声说钱青没有说什么,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录音里的这些话?”
孟逢这一来一走,态度十分明白:
平时有接触的同学好奇来问,尤好也不曾正面回答过,知道她不爱提,后来问的人就少了。
一,有什么事和他的律师谈。
钱青当然也听过这个名字,在黎大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金融院的同学们时常挂在嘴边的几个企业之一,在课上研讨过不少君诚的商业案例。
尤好垂下头,声音轻而细,一不留神就要散在空气里:“我本来不想理他的,他可以骂我,但是……谁让他那样骂你……”
“砰”地一声,他被突然袭来的矿泉水瓶砸中脑袋,身子一晃脚下往后退。还没搞清状况,尤好已经扑上去,抓着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一口就沁出血。
“总之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万一出事怎么办?”
“呸!呸,呸!”
尤好想想,“也没多久。”
“下次不要再冲动了。”孟逢皱了皱眉,“有什么事等到我来再说。”
钱青脸色一僵,反驳:“你和他们关系好,碍于情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原原本事实!我也有人证,他们在场也听到了!”
孟逢默了默,教育尤好:“下次和人起冲突,不要正面硬碰硬。这回你没受伤是走运,下次遇见个打女人不手软的,你怎么办?”
尤好再度认真发问:“你愿意为你讲的每一个字负责吗?”
孟逢早在尤好叙述的过程中就已经怒不可遏,周身气压低的可以聚起一场暴风,掀翻整个屋顶。尤好是什么脾性他再清楚不过,闹到这个份上原本他就觉得稀奇,现下一听,难怪她会忍不住动手。
“给你道歉?你睡醒了吗?!你坐豪车来上学难道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吗?我听说……”
男生被她问的一愣,避开她的视线,“我说的都是真的。”
“在场的同学可以作证。”尤好说,“当时在的其他人,还有跟我一起去的女生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全部经过。”
“请你向我道歉。”
钱青将她的微怔当成了事实被说中的心虚表现,越发开始大放厥词:“看是没看清楚,不过那种男人大多肥的流油,中年油腻,时不时搞个年轻女孩玩玩,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尤好同学忍得了,真是豁得出去。我们黎大百年校风,这种事要是老师们知道,心里怕是……”
这件事会闹成这样,和几天前的晚上,孟逢送尤好来学校有关。
而尤好乘坐豪车来上学的消息私下传得飞快,正式上课前就有许多人知道,今年的一年级新生里,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家境成迷,每次来学校坐的豪车都不同。
尤好抿唇,小声嘀咕:“我的腿不短……”
“确定。”
钱青涨红脸,不承认,“我没有!她胡说八道!是她总是针对我,借机中伤!”
他骂骂咧咧,彻底不要脸皮。
……
钱青家境不错,从小骄纵惯了,性格霸道,很有几分大男子主义。讨论课题时经常毫不留情地反驳其他人的意见,一旦别人和他产生分歧,每每都要闹出不愉快。
几天下来,钱青和尤好的梁子就此解下。对于尤好,他说什么都不服,这天正好听其他同学夸尤好,他一个冷哼,在旁讽刺出声:
钱青恶意满满的话一句接一句回荡在办公室内,系主任已经气得再度变了脸色。孟逢面沉如水,竭力隐忍着将他痛扁一通的冲动。
……
“是钱青先骂尤好的,他说的很难听,其他同学劝过他,他非但不肯住口,还越说越过分。尤好让他道歉,他也不肯。最后忍无可忍才动手打他的。”
“那好。”
“她说的是真的吗?”系主任问他。
谁知道,私底下的风言风语却越传越厉害。
尤好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指腹在笔身摸索,找到一个小按钮,按下去——
众人朝某处一看,这才发现,地上飘落了不少他的头发。其实不算多,也就一小把,不知谁带的头,竟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