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教你,保证全教会。成不成?”
蒋愿安忙点头,“好好不说不说,打打打,继续打!”
孟逢愣了愣,盯着她,看着看着,乐得直想笑。笑过以后,心里更多的是熨帖。
几个人安静摸了一圈。封湛噙着笑开口:“前两天老邓不是说周末组织去岛上玩么?怎么没动静了?”
孟逢正要从他旁边走过,一听马上停下,“她说什么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牌局继续。
黎助理说:“我也是刚刚要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没信号,我以为是我自己的手机有问题……”
“您挣钱也挺不容易的,该省的,还是省一点吧。赌、赌钱是不对的……”尤好憋红了脸,而后为自己的多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我就随便说一下,您觉得不对的话,别往心里去。”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垂眸抚平卷面,没看他。
入内一看,尤好的房门开着,她趴在桌上,手握着笔却没有在写作业。她耳朵里戴着耳机,闭眼听音乐,或许是感受到光影晃动,睁眼朝门边看来。
“你们有完没完?”孟逢不耐烦敲桌面,“打不打还?”
他说:“有事,你们玩。”
从来没有人叮嘱他让他节省一点。
是了,他们这种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别人只羡慕他们命好,但他们付出的努力、要学会的东西,也远超一般人想象。
尤好将试卷和笔都交给他。
“孟总!尤小姐打电话给我了,她——”
孟逢头都没回。
等了十几秒,尤好拿着试卷出现在视线,孟逢悬起的心才放下。他下意识想去端茶杯,想起没冲茶,收回手。
尤好哦了声,将卷子翻了一面,继续圈题目,随意问:“那您赢了么?”
她说的很平静,没有怨气,纵使先前等了许久心里有些不高兴,也只是一会儿儿,那股情绪早就消散干净。
“孟……”
尤好慢条斯理收着东西,整理到一半,忽地停了停,踌躇道:“孟先生……”
孟逢大步流星往外走,碰上打完电话回来的黎助理。
“你喝多了吧哥?”封湛嗤笑,“礼拜几都不知道,用不用带日历出门啊?”
“你有聊你想个消遣?”
孟逢默了默。会所各层环境不尽相同,他和蒋愿安几个在顶层包间里,安静得很,外边也不敢随便来打扰。黎助理出去找信号打电话,环境可想而知。
“不会啊。”封越说,“我这都有。”
——结果没留心日期,他给忘了。
“你都走了,我们仨玩个屁……”
多乖啊,听话的不得了。
然而看着她那只握住笔的手,手指素白纤细,一张脸细嫩白净,娇丽五官笼着一层沉和静谧,乌黑的长发软软垂在肩头,她的眼神落在题目上,专注又仔细。
“那行。休息吧。”孟逢点点头。等她先回房间。
在沙发上坐好,他感觉不对,放下翘起的腿换了个坐姿。
说完闲话,气氛有所好转。孟逢问:“你题目圈好没?我看看。”
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十分不自在。
“不用了,我不饿。”尤好摇头。
另三人忙叫住他:“哎哎哎,怎么就走了?上哪去?”
孟逢尴尬地轻咳一声,说:“我和朋友去打牌了。打了一晚上,他们拉着我死活不让走,我脱不了身。”
孟逢差点笑出声,唇边微动,忍了忍,道:“你想哪去了,只是朋友间闹着玩。那车本来就是封湛送我的,蒋愿安想开——”他顿了一下,解释,“他俩都是我朋友。”接着说,“封湛送我的时候,蒋愿安就想开,我一直逗他没给,让他开去也没什么。”
回到公寓,孟逢莫名有点心虚。开门见家里灯还亮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
“好。”孟逢忽地开口,那浸透太多的眼睛,融化了此刻这间客厅里的一方灯火,迸开丝丝缕缕暖意。他的视线落在她不谙世事的白|嫩脸颊上,笑意加深几分。
尤好一愣,“啊……不是。”她摇头,“是我听到了那边的声音。有唱歌和很多……很多女孩子的声音……”
深夜十二点过半,亮着灯的客厅里,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头并头专注解着习题。
孟逢觉得自己这样挺丢人,答应教她写作业是他的好意,他有事回来晚了……也不能怪他,对不对?但真要硬气起来,他又感觉有点虚。
“这个题我跟你说,就跟……”他拿起笔,在纸上一步一步演算给她看。
“他呀!”蒋愿安见缝插针接话,“被他老子逮了,这阵子关禁闭呢!你还不知道他?要是有时间早就来了,还用得着找他,他自己都会找来。”
她看了他一秒,慢慢摘下耳机。
孟逢话音顿住,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嗯。”
封湛道:“谁他妈急眼?老子就是无聊!跟这摸摸摸,摸了一晚上,有意思没?”
孟逢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气了。
她不傻,给黎助理打完电话没多久他就回来了,还不是被她催的。
蒋愿安表示赞同:“那不是,要不然用得着大周末闲得在这摸牌?”
“这样趴着对背不好。”孟逢暗咳一声,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