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有些结巴,“怕他不上进——”
“这我说不好,就是感觉。”
“我可是有条件的。”
萍姨:“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夜已深,路还长着。
即使许久未见,不再亲近,举止疏离,分外客气,但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还是曾经记忆里的样子,陌生又熟悉,只需稍稍用力,她一抬眼你他妈就沉沦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客厅里的落地灯暖黄暖黄,照着对面的墙壁,衬得这屋子古旧,柔和,比起屋外的寒意,倒是让人舒畅。
“这不重要。”
沈适回到京阳已经深夜,张见在机场等着。
沈适:“你想多了,老张。”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吃的窗外狂风四起。
沈适:“我就是想看看他后院失火什么样子。”
再到后来,媒体报道,周家一败涂地。
结果沈适扔了个钱包下来,正好落在张见怀里,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丢的。
沈适:“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先去接个人。”沈适说。
“里面照片上那女孩是你前女友?”沈适问。
等他换了一身睡衣,往楼下走的时候,萍姨已经做好了面条,正准备盛汤。汤锅里冒着热气,暖涔涔的。
“找过,不见我。”
张见摇头。
老张:“…………”
“你看它睡得多自在,这辈子也算无忧无虑了。”萍姨话音一转,说着笑了,看向张见,“快去吃饭,沈先生都给你盛好了。”
张见愣愣的说是。
下楼,张见已经等在客厅。
沈适沉默片刻:“回梨园。”
沈适淡定道:“周家在京阳城也算数一数二,谈了一年都没谈成,我们几天就想成,怎么可能?”
他们这一场相逢,像是一个人的临时起意,只有他知道,这是无数个夜晚和白天都想要去做的一件事。只是恰好,那天老张说看雪,恰好,岭南业务出了点问题,恰好,他闷太久了,恰好,他需要一个理由,才有了后来,他们都被堵在那条小路上的事。
“周家去过了吗?”他淡淡问。
沈适目光无波无澜,只是赶了很久的路,听的有些头晕。
完事张见去洗碗,沈适回到了二楼房间。他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站在窗前看向院子里的梨花,都开了一小部分了。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岭南的宴席也早散了。
张见:“…………”
“那什么重要?”
洒姐眯起眼:“你总是这么一副深藏不漏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吃这套吗?还不收敛一点。”
沈适笑笑,绕过老张的问题拐向另一件小事:“张见今天辛苦了,改天让萍姨给他多煮两个荷包蛋。”
“您笑什么?”
张见停顿了半秒,道:“公司有项目数据泄露。”
到地方一看,那是京阳城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小区,沈适打了个电话,一个女人就走了出来,迷离的路灯下,她简单大方,又看着贵气,张见细细一想,这是十年前京阳城的二小姐。
张见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老板说什么“周家谈了一年都没谈成,我们几天就想成,怎么可能?”实在是一句谦虚话,沈适从来都有风轻云淡,谈笑风生里就把事儿做了的本事。
梨园的门十分钟前就悄悄打开了,萍姨都站在门口等,看着远方的路上慢慢亮起的车灯,总算是松了口气。
“没找过?”
梨园的深夜平静温和,地板上的暖气热烘烘的,青菜面里,冒着热气,再听听,后院起风了。风声不大,却听得真切,听的人平静。
沈适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物件,摸了摸。
张见犹豫半晌,没再多说。
“真不是有意打扰。”沈适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事出有因,洒姐这么讲义气,不会坐视不理吧?”
“安静?!咱俩谁打扰谁呢你忘了吗?这回去英国可是去捅周家老巢的,我安静得了吗。”洒姐冷笑,“听说周家总部早年已经开拓英国市场,抵得上大半个周家,而且和那边事务已经谈了一年,合作可能性很大,你有把握截胡吗?”
萍姨多看了他两眼,嘴角弯了弯。
张见:“唉。”
他喝着茶,笑了笑。
那是在岭南小卖部买烟的时候,捎着给她买的头绳。想来有空给她带上的,后来还是忘了。
沈适发觉,抬眼:“怎么了?”
老张叹了口气,眉头皱紧。
沈适“嗯”了一声,一边系领带,一边对张见说道:“今天早饭不吃了,路上随便买点,我们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