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笑笑:“八字没一撇还远着呢,今天你是贵客想吃什么随便点,好歹我也是挣工资的人了。”
他的大裤衩在昏暗的夜里尤为清晰,或许是许久未跳前奏做的很长,步子前后左右的跨着幅度很大,一会儿单手撑地一会儿转圈,看的她眼花缭乱,和着远方的嗨歌,像在看一场少年的过去。
“他还会骂人?”周逸好奇。
“柏老师对你怎么样?”她想起了这个,“严格吗?”
吕游笑了:“我就图个清净不行吗,再说了你老婆可特别喜欢来我这儿,喝喝茶听听鸟鸣多爽。”
后来周逸问他:“为什么要送我《布鲁克林有棵树》?”
吕游特意开了包厢, 陪他们坐了会儿。
走出便利店,周逸的脸都红了。
她不解抬头:“还干吗?”
周逸难得想放松一下, 抱了本书坐在阳台上看。她本以为他会说一些与众不同的话, 然而不, 他依然看着电脑,只是笑笑说这名儿好听。
她正想找个机会和他吵架,陈迦南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到昭阳机场。自从毕业之后她们再没有见过, 联系最多的是微信和电话。
周逸平复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还没缓和一会儿又听见何东生笑说你这个好朋友眼光挑的很,我看那货有点悬。
吕游看他那一脸颓废的样儿心里一阵得意,想起什么的又问他:“周逸给你写的那书怎么样了?”
那一年幼教工资依然低迷,忙也是真忙。
吕游扬起下巴问:“她最近情绪还好吧?”
陈迦南低头轻轻搅拌着果汁,半响笑了笑说算是也不算是。周逸没明白那话里的意思,也没再细问下去。
她唰的脸又红了:“你再说。”
得知他在吕游的会所,便打车过去了。包厢里乌烟瘴气的,他和宋霄在吞云吐雾。周逸嫌弃的放下帘子,从包厢里退了出来。
那是他送她的第一本书,在二〇一〇年的十二月。周逸将那本书翻了五六遍, 直到现在还记得书里很多细节。
周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现在一个人吗?”
“就你当老师挣那点儿?”陈迦南都笑了,“我都不好意思让你请了。”
吕游白眼:“我们还没说两句呢。”
那天恰逢是个周六,图书馆闭馆一天。
宋霄终于插上话,笑嘻嘻道:“我看行。”
她看见门口的男人走了进来,淡定的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盒Durex,从兜里掏出钱递过去,淡淡道一起付。
何东生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听见吕游问他周逸怎么不过来。他闲闲的笑了笑,说现在野了管不住。
街上霓虹闪烁,树下一片阴凉。
何东生拉着她的手渐渐放松下来,揉了揉眉心笑道:“宋霄酒后吐真言给他个机会,你要再来晚点我也就真醉了。”
陈迦南冷哼了一声,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世界还有能治得了陈迦南这性子的,周逸今天算是见识了。
周逸站在机场外,给何东生打了个电话。
新闻里提到一个政府官员,那个名字有些眼熟。直到送陈迦南上了飞机她才记起来,那个男人是多年前的沈适。
周逸有些遗憾的想她要对不起追《海棠花下》的读者了,写到这儿不得不结束,因为她要赶回家和他做.爱了。
宋霄一口酒都要喷出来,邪笑着看他:“这么可怜?”
“这么着急干吗?”她问。
她刚说完就看见何东生从包厢里出来,还穿着家里那身黑色短袖大裤衩,一身的烟酒味道,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说回家。
当时他正在客厅里工作, 目光聚焦在电脑上。
“你们家老何挣得多吧?”陈迦南吸了口果汁,眼神微微一眯,“以前觉得你这性子就得磨磨才行,现在好了还真羡慕。”
周逸六月底放了暑假之后就开始准备研究生考试, 每天他上班的时候将她顺道在昭阳图书馆放下, 傍晚下了班再过来接她一起回家。
何东生喘着粗气看她笑:“以前没见过人跳吗乐成这样?”
“你没事儿多过去几趟。”吕游笑说,“她妈妈就是控制欲挺强的,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心肠特软。”
那一瞬间他忽然惊醒意识到,好像刚搬过来那天她讨好的问他要不要给她的书写个后记,事后她忙起考研便没再提。
何东生冷眼:“找抽是吧。”
四周都是一些树,没什么人很清静,细听只有微风呼呼而过。他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摸了摸鼻子笑着说行啊,往后站点。
周逸有点诧异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怎么可能?”
何东生开怀的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在街上,风吹过来他看似无意的问什么时候给我写的书,周逸一听嘴巴抿起来支支吾吾。
宋霄也道:“她妈为人确实不错。”
事实上周逸还在修稿,修的特别痛苦。
路灯将人行道上的两个背影拉的很长很长,远远看去男人偏头又说了句什么,女孩跳脚拍了他一下将头扭向一边,男人笑着歪头去哄。
吕游气的白他一眼,忍不住骂道:“太混蛋了吧你,说的是人话吗,小心我告诉周逸让她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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