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周逸笑：“我和朋友一块来的。”

    陈洁说：“谁呀也不看看。”

    “何东生。”她叫他，“你能不能以后少抽点烟？”

    后来路过一个公园，坐在那边休息了会儿。

    很久之后，看见她回复说我知道的。很突然的，就有些难过起来。

    扒拉一下，耳机断了。

    周逸想了想，说：“能。”

    周北岷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对陈洁说：“我以前就听杨嫂说她孩子读了大学一回来就钻屋里不出来还不信，你现在看看咱周逸。”

    周逸这会儿有点坐立难安了。

    何东生笑说好了：“还有半小时再睡会儿。”

    他带她去了青城的古玩市场玩，又去吃地边摊广州肠粉。大夏天的热的人直冒汗，周逸一手拿了一个甜筒吃。

    周逸看了门口一眼，给他回说好多了在和我爸看完足球呢。

    街道两边像那种礼品店小商场多得是，大概男生都是那样，直接进第一家店挑最好的。一个耳机而已实在没必要买多好的，周逸在他挑中的时候拦了一下他的手。

    过了会儿周逸又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他。何东生当时正看着窗外，冷不丁被这样一双清澈又迷蒙看起来里头有话的眸子盯着看, 他玩味的抬了抬眉等她开口。

    可是那耳机的线缠绕在一起她怎么都解不开，周逸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她使劲的把那线往开了拽。

    我和周逸第一次认识是在网络。

    老太太问：“和东子是同学？”

    何东生有些无奈的偏了下头，然后对周逸说我奶奶，人称大话唐僧。说完被老太太拍了一下背，嗔道臭小子：“说话也没个正形。”

    她在房间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都没发觉陈洁什么时候端着水果盘进来了。陈洁坐在她身边说勤奋也不是你这样的，出去和你爸坐坐。

    “叫什么呀姑娘？”

    何东生愣了一下, 随即嚼着她这话里的意思，那双眼睛实在太他妈干净了, 问这话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个调调。

    他们坐第二天的火车回了青城。

    于是周逸把自己打扮好大摇大摆出了门。

    周逸很快找到MP3，想把耳机带上。

    老太太一连“哦”了好几声，说那还好一个人忒没意思。周逸觉着这个老人说话很有趣，说了两句也放开了话匣子。

    “老板派了个活儿刚忙完。”何东生伸了伸懒腰，揉着脖子歪头点了根烟问她，“你明天能出门吗？”

    周逸瘫坐在桌前，双手捂住耳朵，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她轻轻闭了闭眼睛把眼泪硬生生缩了回去，然后吸了吸鼻子慢慢打开电脑里的音乐。

    她还没说后面的话呢就看见他的脸色铁青，然后听见他略带责备的说虚成这样还不消停，再说把你拎出去。

    何东生轻轻揉着她的手, 低眉哼了一声：“还当个壮举了？”想着她刚才干呕那难受劲儿, 他皱了皱眉头，“少说话，再睡会儿。”

    周逸顿了下说：“外地呢。”

    周逸没一点劲儿，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半响，手里的物件被人抽走了。

    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周逸好像就喘不过气了，她还是扬声喊我回来了。周北岷坐在电视机前看足球联赛，陈洁在厨房里做羹汤，看起来好像特别和谐的一个画面。

    “嗯。”周逸说，“高中同学。”

    大太阳下，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后来有一次大概是她刚参加工作那一年吧，她和我说现在回家听她爸妈说话，背后她爸爸还会用正常这两个字来形容她。

    轻声低喃：“真他妈神奇。”

    何东生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拉过她的手向前走去。

    听见周北岷唉声叹气：“我看她就成不了大气候。”

    “程诚自封的。”何东生笑了一声, “你要来我们学校保不齐能混个校花。”

    “我这还是第一次晕火车。”一开口有气无力的样子, “以前怎么就没有呢。”

    何东生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递上水。

    一下火车迎面吹过来一股暖流，周逸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何东生在站口给她拦了辆出租车，对师傅说去老电影院，又俯身到车窗叮嘱她回去睡一觉有事给我打电话。

    “你建成叔女儿学校早放了，暑假还给自己找了个工作实习。”周北岷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回足球上，“你们怎么放这么晚？”

    “呦。”何东生嬉皮笑脸，“这说话怎么押起韵脚来了。”

    “爸你吃点吧。”周逸说，“我去给你们倒洗脚水。”

    汽车很快融入了车流，她看见他站在马路上又点起烟。

    “在哪儿读大学？”

    “我叫周逸奶奶。”她声音轻轻地柔柔的，老太太问哪个yi，她说，“一劳永逸的逸。”

    或许是菩萨保佑吧，第二天周北岷好像有其他事儿和陈洁要出趟门，说是回来可能晚上了。

    周逸说没什么肯定是那些广告，然后推着陈洁往客厅走。周北岷连头都没回一下依旧看着足球，周逸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往嘴里塞葡萄。

    过两天她就回乡下爷爷家了，再见他不定什么时候了。何东生说要不要我接你，周逸差点没哆嗦：“我自己过去。”他说好。

    周逸想自己有这么小吗，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我都大二了奶奶。老太太惊讶的“呦”了一声：“真看不出来。”周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逸问：“那个魏来就是你们系花吗？”

    那是智能手机开始泛滥没多久的二〇一二年，微信还没有大幅度普及。我们当时共用一个责编，一直隔着屏幕和山海在用QQ聊天。

    路上周逸靠在他肩上睡了一觉，大抵是车厢有空调的缘故, 她头有些疼胃也不大舒服, 睡了一会儿就跑去厕所干吐。

    音质出奇的好，周逸都舍不得摘下了。

    “你家哪儿的？”

    何东生看着她低下头的样子勾了勾嘴角，目光慢慢的落至玻璃窗外。远处空旷的原野飘过袅袅青烟，渐渐地地面出现了一些小楼房，交错的公路，汽车，高楼大厦。

    “准备的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周北岷的视线终于从足球上挪开，那眼神有些锋利，“你建成叔女儿六级都过了你不好好复习怎么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