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放任不管,看着她还在头痛的想着,夏衍笑:“你又不当记者,再说这种问题身为准记者的我头疼才对,你怎么倒难过起来了?”
顿了顿,他看向沈恬的眼睛,淡淡启唇:“这种选择性太难的问题以后别多想,嗯?”
沈恬坐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轻轻的晃动着笔,眼睛盯着书,眉头不自觉的轻皱。
叶熙满足的抱着她,嗅着她的清香,这么久以来,不知道有多渴望这样的惺惺相惜,暗自追了她这么久,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女孩。
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沈恬有些愣神,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哪有。”
沈恬忍不住弯了弯唇,又有些害羞,轻轻推开他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两只眼珠子骨碌碌直转,鼻尖下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将她包裹,淡淡的烟草味是那么的好闻,她有些贪恋的就这么被他虚抱着,头发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大衣,空气中尽是柔和。
这一段时间,沈恬发现他和彭颖几乎不怎么说话,很多事都是直接交代各个部长,对她冷淡至极,虽然平时也是这样,可彭颖看他的眼神她懂。
“太麻烦了。”
转眼,寒假已至。
一片荒芜之地,黝黑瘦弱到皮包骨头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无力的垂着脑袋,眼里是死气沉沉的安静,而距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只同样瘦弱不堪的秃鹫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方圆几里之内不容易见到的猎物,它瞪着犀利残忍的眼睛,目光里噙满欲望。
她一次次的叹气,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黑暗的不是她所想象的样子,都说记者都是民之咽喉,都说医生都是白衣天使,其实不然,这两个职业的背后有些不为人知的肮脏。
叶熙因临时有事,不能亲自送沈恬去机场了,分别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电话,嗯?”
他想让她的生活继续单纯干净,有关那个帖子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她在他身边,即使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也可以保护好她不受伤害。
沈恬将两只小手伸到他的大衣口袋,满足的喟叹,“我不停的要翻书写字啊戴着多麻烦!”
读到这里,沈恬不禁愤慨,她气不过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记者,不是为民请命,不是揭露真相,而是自私自利的只顾揽到爆炸性的新闻热点然后一鸣惊人。
严肃?对彭颖的态度?
“都说说。”
十点整。沈恬和夏衍一块出了图书馆,刚走出去便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夏衍失笑,对旁边的沈恬说道:“我先走了啊!”
“我只是祈求别让我遇到这么折磨人神经的新闻而已。”
“你指的是道义上还是别的?”夏衍放下手里的笔,慎重的看她。
沈恬蹭的将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笑着摇头,“没什么,我问你个问题。”
“知道了,叶大社长。”沈恬调皮的吐吐舌头,纤细的手指拉住他的衣服一角轻轻晃动。
“唉。”
安静的夜里,他嗓音低沉,如深潭尽处的清泉,绕到她的心间,荡起一阵阵浅浅的波纹。
这位年仅33岁的摄影师在获奖两个月后自杀身亡,公众猜测,获奖照片的伦理拷问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沈恬是和岳子楠一起回家的,两人在机场会合。
叶熙叹了口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问:“现在还冷不冷?”
叶熙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直接看她,径直开口,语气颇淡,“苏珊桑塔格说‘摄影基本上是一种不干预的行为,干预就没办法记录,记录就没办法干预。’”
“叹什么气呀你?要不去问问你家叶大社长?”
这幅图名为《饥饿的苏丹》,它是南非自由摄影师凯文卡特的作品,成功获得了1994年普利策新闻特写摄影奖,却引来社会上一派真相与伦理的斗争。
一旁的夏衍忍不住偏头看她,凑过身子看了看她的书,说道:“你就在为这个伤神?”
“傻笑什么?”叶熙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弯唇。
沈恬笑,眼睛里亮亮的,夹杂着细碎的光芒,“叶大社长,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书上谈到一个有关新闻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