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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双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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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森咽了口唾沫:“什、什么也没说,挂了。”

    至于于珊珊本人,则是一个内敛害羞,说话小声,非常温柔的人。

    他的心往下一沉,竟然感到一丝惧怕,他回过头。

    “那个胖胖的小姑娘,每次都盯着看,羡慕得不得了。”

    “什么?”

    盛君殊脸色严肃:“你喜欢吃这个?”

    她们说那什么老板呀,赶快换个工作。

    她现在也猜出来它为什么小众。

    众人摇头:“剧团一开始是小众爱好者聚集地,工资不稳定,很多人都是兼职的,平时很忙。”

    “我没这么说过啊。”衡南心虚地看了她几眼,低头,挤了点沐浴露在手心,“我只是不喜欢中庸。”

    幸运的是,这些社员认得相片里的孟恬。

    化肥袋子漂浮在水里,三毛也站在浴缸里,仰着头学着她的模样搓着几根毛,头上顶了厚重的泡沫,显得身子更小,脑袋更大。

    “那么多漂亮衣服,你怎么老是穿一个麻袋?”衡南向前一步,俯腰伸臂,作势要抱它,“穿麻袋这么舒服?”

    “后来又过了一年,我还看见过她买了块小蛋糕,一个人蹲在地上给那只流浪猫过生日,真够有仪式感。”

    “我~来~啦~”它呲开森森的牙跑过来,把浴缸里防滑垫上的水踩得啪嗒啪嗒。

    演员将袋子里的戏服抖出,平摊在地上。

    因为对白和歌曲都是英文的。

    “有些是找工厂订做,有些是爱好者自己设计。”她们说,“于珊珊的戏服就是她自己找材料做的,她手巧,设计的裙子都很漂亮。”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慢而顺滑地写下一排,她这辈子绝对写不出的花体英文。

    冰箱啊,它最喜欢。

    ……果然问价格了。

    “有一次换衣服,我看到她腿上有淤青,一问才知道,他们单位老板让新入职的员工周末去帮忙给公司搬库房,她是文员,小姑娘坐办公室的,怎么让她去搬货呀?我让她做做样子算了,结果她真的老老实实搬到半夜里,还把腿撞青了。伤了腿,她也不卖个惨,就自己忍着。”

    她扭头去看盛君殊,盛君殊以为她害怕,握着她的手,靠过来耳语:“就看五分钟。”

    师妹太可怜了,盛君殊想。

    “你这次不是去宣州吗。”

    他转了两万多块钱,她挑来挑去,就买了个几十块的瓜,还只是半个,就那半个瓜,还抱着吃得那么高兴。

    张森半个月没接到盛君殊电话,忐忑不已:“老板,张、张经理我盯着呢,他、他、他鞠躬尽瘁,公司正常盈利……”

    比如,后台是演员们聊天的区域,很多女孩都在后台哭过、发过牢骚,在“三次元”遇到了奇葩的老板,被观众讽刺,甚至是失恋,都会有一群同好过来安慰。

    衡南反应了半天,猛地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衡南顺着它窟窿眼的方向,意味深长地低眼。用手肘轻轻遮住胸口:“别乱看啊。”

    “扑通——”三毛跳进装满冰块的箱子里,快乐地滚来滚去,骨骼嘎巴嘎巴作响。

    盛君殊问:“你们私下熟悉吗?”

    盛君殊屈起指敲了敲木瓜:“这个多少钱?”

    盛君殊在阳台上给张森打电话。窗外是飞絮般的雪,墨绿的树顶、街道披上一层糖霜似的白。

    黑暗的环境下,热气拂过耳尖,衡南向后缩了缩。

    “……三十多。”

    盛君殊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熟悉的神情。

    于珊珊前一年五月自杀身亡,才不到一个月,孟恬也死了。

    “珊珊出事了,她就没再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如此,一个演员说:“珊珊太好了,从不麻烦别人,对别人却有点不懂拒绝。”

    渗漏出的水沾在手上,他警惕地闻了闻,没味道。

    衡南闻着他领子里的青松味道,觉得身体变热,变软,眼睛眯起,差一点就能碰上他的耳廓,盛君殊在她耳边忧心地说:“师兄给你买了很多木瓜。”

    但不可能有人没有缺点,如果有,那只能说明这些人跟她不太熟。

    男演员说:“有的时候,我都看出来她很勉强了,我就劝她说,没时间就拒绝,谁都有自己安排啊,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没事,都是同好,就帮这一次。但下次她还是会心软答应。”

    演员们给他们放了段以前的演出录像。

    她经历过那种连轴转的日子,下班回来,恨不得眼睛一闭睡死过去。即使这么疲倦,于珊珊依然坚持完成每一场演出。

    既然是个兼职的爱好,肯定有人时间排不过来,会请假,于珊珊就是经常帮人顶班的那个,无论谁来请求她,她都会同意。

    衡南看不懂。

    “……”张森惊了一下,“老板,其实……男人不、不能太贪心,我觉得小二姐已、已经非常完美了。”

    一个木瓜而已,楼下就是水果摊,买一个不就行了吗?非得花两倍钱,这么大老远劳人送。

    但于珊珊永远是温柔安慰别人的那个,她从未成为话题中心,她心里有什么抱怨,也从不在后台说。

    布景是尖顶城堡,锁链,蝙蝠,蔷薇,组合起来风格一致的暗黑。男演员的打扮,简直就像是盛君殊几十年前见过那种烟熏妆“非主流”,地上爬的还有双头连体人,灯光一明一暗,塑造出一种遭遇急变的舞台效果。

    “对对,她真的很拼。”女演员说,“她经常凌晨表演完去打工;或者,如果我们晚上有演出,她下了班以后晚饭都不吃,直接坐在后台化妆。”

    加急送是盛君殊取的,两尺见方一个箱子,挺沉,搬上来时他还在电梯换了一次手。

    也不知道她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水和泡沫顺着衡南的手臂向下流淌,从胳膊肘淅淅沥沥滴在地上。

    “当时我们都特别感动。”

    “她把伞扔在一边,拿两只手把小猫掏出来时,背上都被雨打湿了,我们说送她回家,她笑着说不用了,打起伞就走了。”

    冷汗一朵一朵绽开在本子上,鬓边滑落出滚烫的轨迹,胸口的天书猛颤起来。

    三毛向后一躲,一屁股绊倒在防滑垫上,“哎呀”一声,四处捡拾飞溅的骨头。

    笔尖忽然被牵拉地一歪。

    裙子大都是黑色的哥特风格,只是绑带或裙褶的细节不同。

    盛君殊又从箱子里把切好盒装的木瓜转着看了看:“这个呢?”

    他们还不知道孟恬已经死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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