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窈豆篇 在一起，比一生一世更久（一）

;  “我看茶水间有方便面。”孟豆豆忽然说。

    这个冬天冷的早，供暖时间都提前了十天。末日预言一过，冷的更是出奇。那天孟豆豆约她出门看电影，她就嫌外面太冷没去，宁可窝在家里看两集电视剧——当然是陪着妈妈看《甄嬛传》——到头来还是孟豆豆带了热乎乎的烤红薯上门来。她吃烤红薯，他陪妈妈准备晚饭。电视剧演完了，红薯吃完了，晚饭也准备好了。然后孟豆豆吃完晚饭早早的就走了。

    不过，唐恩窈应该也不记得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哪一天。就像她不记得很多其他的“第一次”一样。她现在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现在脑子不好使哇”……好像以前很好使似的。

    孟豆豆笑着说了句什么，恩窈也没有听见。他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不记得。”隔了好一会儿，唐恩窈才干脆利索的回答。

    一人一碗面，面里有个荷包蛋。

    妈妈哼了一声说，哪儿有我这样的？你去打听打听，谁家妈妈看到有个豆豆这样的未来女婿，不会巴不得女儿奉子成婚？我嘴上不说那是怕人豆豆有压力。

    他倒是不介意等，只是觉得她这么辛苦工作，让人心疼。

    唐恩窈拎着两包方便面站在他面前，问：“我和你说半天话了，你怎么也不理我？”

    “饿了我们值班室也有方便面。”他说。

    孟豆豆放下杯子，没吭声。

    孟豆豆看着她黑色的高跟鞋在白色地砖上踩来踩去，移动的非常快速。地砖是磨砂面的，还是被顶灯耀的有些反光……忽然那尖尖的鞋尖对着他，就听到她叫他：“孟豆豆？”

    他把总结写完，用恩窈的打印机把报告打出来。看到她桌子上的咖啡冷了，拿了她的杯子出去，在茶水间调了两杯热巧克力端回来，放在她手边一杯，自己拿了一杯，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去。

    她说豆豆让我回来的呀，外面那么冷，鼻子都要冻掉了。

    “怎么了？生气了？”她问。还是笑嘻嘻的，“抱歉让你饿了这么久，等会儿吃顿好的，我负责送你回去值班……”

    话说的直白露骨，幸亏只有母女俩。

    豆豆让她快点回去，她就回去了。

    “嗯。”她又眨了几下眼。长时间对着电脑，眼睛会特别不舒服。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吧。”

    她话没说完电话又响，接起来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她也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杯子。大概是因为他既不喜欢用纸杯，更不喜欢用公共的杯子。上来几次给他倒水都宁可不喝，她才给他准备了一个新杯子。杯子平时是放在她办公桌的抽屉里的。他来了，会自己去找出来用。

    恩窈把大衣穿上。

    “委托人。”她说着回了下头，看到电梯键竟然没按，“我说电梯怎么这么半天没来呢，你想什么呢？”

    几乎每次来接恩窈下班，都是从“等我一会儿”开始，到“五分钟就好”。然后在不可预计次数的五分钟过去之后，等着她说完马上就好。

    妈妈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前后都不到十五秒，你百米跑也不见得有这个成绩。

    “简单吃点吧。我要回去值班。”孟豆豆说。要请他吃饭，这通常是她觉得抱歉了。他有点懒，这会儿要让他说，干脆坐在这里不动就好。

    “这谁呀，怎么把花放这儿了？”她伸手拨了拨，没有看到卡片。想了下，说：“说不定是小汪又收花了。这九零的小姑娘最近被追着求婚，理由一个接着一个。小男友逮着末日说足了事儿，末日前说是要同死、末日后说是要共生。看这样子，这是遇到圣诞节，想一起及时行乐了？”

    不知道是谁把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两部电梯中间的位置。

    “你都说什么了？”孟豆豆也觉得热了，把外套脱下来。

    电梯来了，她皱着眉问：“你晚上可是值夜班，吃方便面怎么行。”

    都是他给买的。

    “你吃哪种？”他问。

    她打开柜子，里面还有一些方便食品。屋角的冰箱里，饮料也有，还有这一层办公的同事的饭盒。其中有一个是顾斯年的。粉红色的小饭盒里，打开来，是蛋卷。

    她开着玩笑，见孟豆豆沉默，走到他身前去，翘脚看他，是板着脸的。

    站在那里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