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天，原来你就在这里（十五）

    “你真是疯了！皇甫峻，你清醒一点儿……和音音，和音音至少跟你结婚的时候，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儿的过日子的……你呢？你呢？！现在你来说，她害死了你儿子？害死你儿子的是你自己！”

    恩窈头晕目眩。

    “你就是胡说！”皇甫峻脸上现出恐怖的神色。“你跟和皓皓一样，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她不正常？”皇甫峻笑了一下，“窈窈，你信嘛？你信她现在不正常？”

    恩窈沉默。

    “你看着我，我为什么会跟着和皓皓来到这儿？如果我不是确信找到了害晓琪的人，怎么会跟傻瓜一样跟到这里来？我就是要眼看着和皓皓送他妈妈去自首，我一定要确信！你看着我，我不会撒谎骗你的！是李红棉！跟音音没有关系……”

    “你说的，我懂。我不能白白承你这句‘懂’。”她说。

    皇甫峻把恩窈的手拉下来，“警察应该很快会来。我走后，你要怎么做，全随你。”他指着和皓皓，“他妈妈在地窖里……这个，就是当初绑架和宏远的绑匪甲，绑匪乙开着你的车子已经跑远了……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已经付了我能付的所有的钱。今天这个场面原本可以避免，如果不是李红棉非要这个时候过来收拾遗物的话……我该走了，我得去见音音。”

    他像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抬头，正对上恩窈的目光，“我得走了。”肋

    “皓皓没有胡说。他为什么都不能等着他妈妈回家再谈话，非要追到这里来？那是因为刚刚他答应了我，要送他妈妈去自首……李红棉，是李红棉！”恩窈喉咙已经哑了。

    皇甫峻脸上青暗一片，手上就禁不住用力。恩窈手上力气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她攥住皇甫峻的手腕子，艰难的呼吸：“你醒醒，皇甫峻！你醒醒！你把李红棉怎么样了？你当面问问她，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问清楚……”

    皇甫峻扭曲的脸在她面前忽远忽近，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掐断了。

    恩窈的手指在慢慢的恢复知觉，“她现在不正常。你去了，她也不知道什么……”

    皇甫峻此时看起来，真正像一只孤魂野鬼，除了一对眼睛是血红的，真个人像是被黑漆给浸透了。

    皇甫峻一把掐住了恩窈的脖子，“我没有！”

    皇甫峻提到她父亲，头低着，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下来，说：“我是不能再提师父了。”

    皇甫峻手上的力气松了些，恩窈借机大口的喘着气，胸口憋到疼。

    “你是想要我去自首？”皇甫峻问。

    “窈窈，我终究难逃一死。自首不自首，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眼下，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得去。”皇甫峻看着自己手臂上，恩窈那握不到一处的手，“你别拦着我。我不想伤害你。”

    “你才是胡说！”皇甫峻转回脸来，大叫。

    皇甫峻定定的瞅着她的手，好一会儿，他看着恩窈，恩窈看着他。

    “你是真的疯了！你在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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