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霓灯像是流火,灼烧着人眼。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后味怎么这么酸……恩窈抓起杯子,把剩下咖啡都喝掉。
“我不想跟你说谢谢。”
眼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开始浑浊。
他的眼睛也开始浑浊。
唐恩窈眸子的颜色在加深。
恩窈拿起杯子来,小口的啜吸着咖啡。
恩窈放下杯子,盯住子桓,清晰的问道:“求婚,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是不是也在跟我开玩笑?”
外头起了风。
“这事儿,太荒唐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恩窈手扶着杯沿,冷静的问。
唐恩窈停住了。
“你知道吗,当初王阿姨跟我妈妈提到你的时候,我妈妈曾经说了这么几句话。我现在说给你听听。”
咖啡很香。
“我知道。”恩窈点头。
就像曹旖旎了解他一样。
一小口一小口啜着,像一只猫舔着牛奶盘子。
“当时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但是之后,她也没有告诉我。直到眼下。”
耳朵里有一阵声音,什么在鼓噪。
“子桓。”恩窈开口。
恩窈看到郑子桓腮帮子微微的鼓了鼓。知道他在咬牙根。她也在咬。
她知道烫口咖啡喝起来其实很毁坏咖啡的口感而且还可能烫到嘴巴脱皮。可她就是偶尔喜欢这种满口灼|热的感觉,哪怕后果严重。庹西溪常说唐恩窈你有时候就是自虐。没错儿,可谁叫她喜欢?肋
“恩窈,我和曹旖旎,那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必须面对。而在这之前,恩窈,无论如何,我必须对你说清楚。现在这个样子,对你是不公平的。我不能欠你一个交代。”郑子桓说。
“对不起,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告诉我理由。”
“我妈当时很生气。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我现在得和离婚男相亲了。但是后来她说,这是哪儿来的倒霉孩子,怎么小小年纪就离了两次婚,我家这个结第一次婚都困难。”恩窈吸了口气,“我妈管你叫过倒霉孩子。郑子桓,我从来不觉得离婚是什么倒霉不倒霉的事情,虽然那肯定是个疤,不是朵花。”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他知道现在的曹旖旎,比以前会更多一份强韧。
我告诉你,我离开的时候下过决心不会再回来;让我离开的人,也最怕我回来——可是我不能不回来。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而我也受不了见不到你。
“很荒唐。”郑子桓握拳。“很荒唐。”
“曹旖旎,我的前妻,两天前来见我。”
郑子桓看着唐恩窈竭力保持镇定的模样。
“我们离婚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郑子桓终于说了出来。全身的压力却没有一点点得到释放。他看着恩窈。
曹旖旎将一纸全英文的出生证明明明白白的放在他面前。告诉他,子桓你尽管去做鉴定。坚定而沉着。
唐恩窈歪了头,好像没有听清郑子桓说地话,但她也没有要求郑子桓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侍应生将咖啡和绿茶放在他们面前,放错了地儿,她镇定的将两个杯子换过来。
曹旖旎在同他讲的时候,自始至终气息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