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笑。
恩窈“哎哟”一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特意请假过来陪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恩窈透过玻璃,看到姑父细心的消毒,钢丝刷子在手上、手臂上打起了浅黄色的泡沫,恩窈觉得鼻端的来苏水味更重了似的……杨大海在护士协助下,套上一层防护服,手套戴好,进去前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恩窈的身影正好嵌在玻璃窗上,他平静的转身进去。
西溪忙说:“辛苦您。拜托了。”
小树示意同事一停。
西溪扭开了头。
庹宗厚笑的厉害,抬手挥着,“你这个孩子!胖妞儿,你小叔不是说要来?”
西溪拿了一根油条,酥脆绵软,香极了。街角那家老店,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品质第一。好……有坚持总是好的。任何时候。肋
鼻端的线香味道浓郁,浓的有些呛人。
庹太下狠手戥了一下,手指一绕,那根白发缠在手上,戳到西溪的眉心来,西溪正疼的呲牙咧嘴,庹太说:“白头发?你说的这个轻巧——你再嫁不出去,成了白毛女,我看你还能找着个‘大春儿’!麻利的吃饭,真不想看着你这副德行。”
杨大海瞪了恩窈一眼,没理她,只对西溪点了点头。
听到杨小树低声的说:“时间差不多,该进去了。”
西溪不说话,甩手给她一下子,“闭嘴。聒噪。”
庹太静静的坐到了休息区。
安静的走廊里,只听到移动病床滑轮的轻微响声和护士们的脚步声。
西溪看着爸爸在进入手术室大门的那一刻,含笑的眼睛,插着输液管的手,对她们来了一个“V”型的手势,她急忙的回了爸爸一个笑容……直到一条手帕被塞到她手中,她才知道眼泪已经流了很久了。
他看看西溪,看看妻子,又看看站在后面的恩窈,笑着点头,“窈窈也来了?”
庹宗厚头发全被剃光了。
西溪眼睛翻上去,喝了口豆浆,连看都没看,就说:“白头发呗。”
庹宗厚笑道:“杨医生,我同意的。刚刚我还签署了文件,如果手术出现意外,我会捐献我的遗体。”
她这个从来不进任何庙堂的人,离家前虔诚的双手合十,祈求菩萨保佑,父亲平安无事。镬
设想中本应该愁云惨雾的时刻,母女俩却能故作轻松的互相安慰。
恩窈动了动唇。饶是她伶牙俐齿,对了庹西溪,向来不奏效。她嘿嘿一笑,说:“我要是冲你,才不来呢;叔叔阿姨疼我呀,从小时候起去你们家,从来少不了好吃的。”
“谁要你来了?”西溪堵她一句。
那银白色的金属门仿佛是一个太空舱。
庹太过来,两人无声的望着对方。
西溪俯身,亲了一下爸爸。没有说话。只是握握爸爸的手。
“酒店有急事,他走到半路又被叫回去了,说是晚点儿过来。”西溪解释。
恩窈走近一点儿,笑着说:“叔叔,您连光头的样子都这么帅,真让人看不下去。”
恩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吧?该上来了。”
恩窈又碰碰她,“得,少说两句吧,你一紧张就语无伦次。”
她最怕、最不喜欢的妈妈对她的抱怨,今天早上听起来,格外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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