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四）

就是你怎么手总是这么凉？

    她在笑。

    “嗯。”她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笑着，“喂？我……”

    今天的天气好，坐在这里，看月色明媚，听海浪奏乐。

    和皓皓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这也是缺点。

    酒其实没喝几杯吧，但她全身都暖暖的，出一点儿薄汗，倒有一种许久未有放纵，却放纵了个痛快的快乐……

    居也许是错了，也许是对了，他此刻却是只想凭着感觉走过去……

    风暖了，比起上回他们俩一起在海边漫步的时候。恩窈不自觉的眯了眼。

    她没有上前，他也没有。

    “你在那儿别挪地儿，我马上来。”子桓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回手锁了房门。下楼去，没取车子，直接从基地后面的门出去，只隔了一条路，便是海边。他身体里像是有一个指南针似的，几乎是完全靠着感觉在往前走。

    她果真就走了过去。

    “嗯？”恩窈吸了口气。

    他坐下来，坐在她身边，“受伤了还喝酒？”语气已经不悦。靠近她些，除了那淡淡的酒味，还有陌生的香气——恩窈身上的味道一向清爽，而这香气，显然不是女性常用的……他忍住，没有把眉头皱起来。

    她说和皓皓你给我注意点儿啊，别过界。

    他声音很低，她声音更低。

    郑子桓的运动鞋踩在木板地上，声音轻微而有节奏。

    离开游艇会的时候，和皓皓叫了司机送她；他说他喝酒了，不能开车。一直送她上了车。出了码头她就要司机把她搁下了。和家的司机犹豫，她就说没关系，我只是走走。这儿离我家很近了。然后她补了一句说和先生要是说什么，你就说是我坚持的，他不会怪你。

    这不是缺点，这是理由。和皓皓说。

    她此时手心热的像有炭火在握。

    “我认真的，你以后要多加小心。”郑子桓认真的说。

    这当然是缺点。她立刻说。

    她猛的就有些恶心。冷眼看着几个人轮番的照顾狂吐的和音音，和皓皓便伸手拉了她要走。

    “我告诉你，你会立时三刻跑来看我啊？”恩窈摇了一下手腕子，“没关系，小意思。我能对付。就是，要留下疤的话……”她吸了口气。

    “知道了。啰嗦。”她呵呵笑着，不在意的，“啰嗦的快赶上我爸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我死不承认我晃到了这儿来。”

    昨晚，也就是说，他昨晚给她电话的时候，她那么疲劳的语气，也有这伤口的功劳。

    和皓皓乐不可支，说，我知道你的功力，你把程小虎给逼成那样，我小看你吃亏的绝对是我。我不过是趁机表达一下友好，然后也趁机揩油。

    恩窈身子歪了一下，忽然的靠近郑子桓，很近很近，近的肩膀挨着肩膀，就连面孔也是只有几寸远，她低低的问：“你这是担心我嘛，郑子桓？”

    只是笑着说和皓皓你够西洋派的，我是东洋派，你忽然这么着，不怕我给你掀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