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佶屈聱牙”顾斯年（十二）

小声说。

    “她说你更像。”许雷波包饺子的动作很快。

    “你姑父啊，也出去了。他们不是弄了个什么医疗舰嘛，你姑父上去体验生活了。”唐世友站起来，也许是坐的时间久了，他腿脚有些不灵便。许雷波和恩窈一边一个，想要搀扶他一下，他摆手，慢慢的伸伸腿，往屋里去。

    恩窈想了想，看看外面，爷爷正闭目养神，说：“那还不是爷爷每年都让人从莱州湾带呀？就是那儿才有那么种小虾。奶奶去世那年，还没到雨水呢，在医院里，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忽然说想吃桃花虾。爷爷急的，就跟我爸说，无论如何得去买到这个。哪儿有啊，不到时节……后来想办法，去那边，人家渔民有在冷库里存的。好不容易找回来，奶奶就看了一眼，说‘费心了’。一口都没吃……”

    许雷波正在处理第二条鱼，听到这里看了恩窈一眼。

    “嗯？”恩窈看着姐姐，“什么事儿？”

    “我还能记得。以前我还住在这儿的时候，每年雨水的时候，奶奶会给我们送那个‘桃花虾’。特别特别好吃。离开以后我再也没吃过了。”

    “很美的。”

    她捏上一个饺子。蘸了点儿面粉。放在盖垫上。看了看，说：“爷爷说我包的饺子模样像奶奶包的。”

    “为什么？”许雷波笑着，“你这么晚才把鱼拿来，不多个人手帮忙，就阿姨一个人忙，咱们几点能吃上饭？咱倒没什么，爷爷不能等。”他拿着毛巾擦手。

    澡张阿姨笑笑，把鱼放在水池里，麻利的处理开了……恩窈一转头，看到许雷波也进来了，还要洗手，惊讶的说：“哥，你还是出去吧。”

    “庖丁解牛，那是什么境界啊，夸你呢。”恩窈笑。她剥好了葱姜蒜，也交给许雷波去处理。

    许雷波笑了一下，被恩窈看到——这真是极为迷人的一笑。恩窈叹了口气。看在他能笑的这么好看的份儿上，她也得支持他做她的姐夫啊！

    恩窈笑着，并不理这一老一少的茬儿，明知道他们是逗她呢，她洗了手去厨房，保姆张阿姨正在收拾那几条鲅鱼，恩窈挓挲着手，说：“这要怎么弄啊？”张阿姨笑，说要她等着吃饭好了，她来处理。

    “哈！”恩窈扭了下头。

    “嗯。”恩窈答应着。沉默。“我姐像奶奶多一些。”

    许雷波笑着说：“爷爷，咱们吃完了饭再来吧。”

    “晚上就我们几个吃饭。”唐世友在客厅的藤椅上坐下来。恩窈问爷爷要不要上楼，唐世友说不用，他就坐在下面看他们包饺子。然后说：“豆豆那孩子今天有空没？那孩子棋下的好。”

    “奶奶去世以后，家里谁也没再提桃花虾。”恩窈笑了笑，“都怕刺|激老爷子。”她声音很低。

    小庞已经接过恩窈手里的鲅鱼先进门了，此时恩窈一边擦着手一边笑着问：“我知道姑姑上舰了，姑父呢？”

    眶许雷波看恩窈一眼，笑道：“他今天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