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诘屈聱牙”顾斯年（三）

    他想不明白。

    她选的。她好意思在这里，选本省的葡萄酒。百年张裕。年份是郑子桓选的。01年份。照应了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他父母还有些奇怪，说不是酒席结束了，安排了去拍拍照、录录像嘛？怎么都不去了呢？

    未来会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有一段过往，戛然而止……

    他不想看到场面大乱。他的父亲有心脏病……

    反而是一对男女傧相，面上僵硬的像是敷了一层蜡。

    “……自己明白，过去了是过去了，她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同学圈子里，都刻意回避我们的事件，我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好久以后，收到她的一封信，跟我她跟矫健结婚了，生活的很好，而且，快当妈妈了……我知道我可以完全的放心了。可我依然是有很久不敢从头到尾的回想这一段经历。”郑子桓看着恩窈的眼睛。

    林方晓都从容不迫的应对过去了。他指挥若定，处理的妥当极了。

    。

    女傧相给了他一条湿毛巾，他敷着脸，对林方晓说，晓儿，我知道你要去干嘛，你别。要动手，我拳头也不比你的软。

    莫红楼说，对不起子桓，我还是爱他。

    莫红楼颈子上一挂欢天喜地的金饰。早上接了她，到他们家里跪拜父母的时候，他母亲亲手给她戴上的，他母亲说，举案齐眉、百年好合……他看了便觉得刺心。

    林方晓帮他处理了酒店里所有的事情。

    莫红楼说好的，我也是这个意思。

    他曾想过无数个浪漫的方式，度过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夜晚，独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这般。

    方晓载着他在市区里兜圈子，一直到把他的酒都兜醒了，送他回家去，陪着他，看着他的老父亲吃了一丸速效救心丸，才把实底儿给交了。后来家里到底是怎么个乱七八糟，他都努力的忘记了，只要父母身体无恙……他坚持当晚回到他的新房去，在原本该是个热闹非凡的洞房里，独自一人，面对黑夜。

    他问莫红楼，红楼你要怎么样呢？他不让矫健说话，他只问红楼要怎么样。

    他说，外面客人很多，我们把程序走完。

    他细心的征求莫红楼的意见，因为好多同学要通知，到底要不要通知矫健？她说随你。神色淡然的如同提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或者同窗。他没有刻意的回避，也没有刻意的张扬，该通知的人，他都通知到了。

    没有哭没有叫没有骂也没有口不择言，情绪冷静的平静的像果冻一样。

    他心里的那种疼，可能是被过于强大的理智给压制住了，很久都没有爆发出来。

    莫红楼很早便喜欢那部朱丽叶罗伯茨主演的《落跑新娘》。那时候的大嘴美女，远不是现在的模样；就好像，想起来，莫红楼还应是那时候的样子，喜欢大嘴美女主演的轻松快乐的言情片，会相信最初的是最好的……为什么后来的就不可能是更好的？

    他们两人相对而立。

    婚礼照原定计划进行。

    他有种想要把新房烧了的冲动。毁了，全毁了，因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嘲笑他……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他做了非常安静、非常离谱的一件事：他坐下来，看碟片。

    丸子、丸子……那个被她热爱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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