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是无为”伍有为（十二）

    “就那样……不是第一次进来，我知道规矩。”李添添吸了吸鼻子。

    李添添“嘿嘿”一笑，说：“你知不知道，咱俩中学还是一间学校的。我上初一啊，我妈花钱把我塞进去的……那时候你多风光，周一早上，升旗仪式啊，你代表全校在朝会上演讲，隔三差五的，那时候，你比现在风光多了……”

    亚翠似乎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说等她从老家回来，约到一起吃顿饭，就收了线。

    “嗯。所以我问问你哪天……后天啊，我后天一早走。那我提前去了啊。”亚翠说话很快。

    恩窈定了定心神，她已经到了看守所。偱程序一步一步的来，领了证件，夹在衣襟上，坐在冷冰冰的小房间里，坐着等她的当事人李添添。

    她忽然鼻尖儿有点儿发酸。

    暖气还没停呢，小房间里的温度却不高。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以前，也遇到过。但她对李添添半点儿好印象没有，亲眼看到他喝醉了在酒吧里撒泼闹事。厌恶，是达到了相当程度的。

    “我知道。”李添添稍显傲慢的抬了下巴。

    她清了一下喉咙，说：“我是唐恩窈。”

    “还是我妈给的价码不够高啊？就你了，你行不行啊？”李添添踮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恩窈。

    旁边的车子先启动，她忽然有种幻觉，她在倒退。

    恩窈也没说。

    唐恩窈好像没听到一样，问道：“你给警方的口供……当时和你一起去找周孝恩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分别是你的好朋友李帅和彭小虎……”

    “没关系的，”恩窈看着前面白花花的街面，“没关系的，她从来没说因为什么事儿，怪过咱们……”

    “我前几天老是梦到她。”亚翠沉默一会儿，“我和西溪说过，西溪让我怎么着也得去一趟。西溪和你说过没？”

    晓琪走了以后，流言蜚语也多，蒋家父母更不愿意呆在这么个伤心地，回乡下老家住了。不远，开车去，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可是恩窈不愿意去。也不愿意和西溪似的，按时汇钱去。

    “那是你的事儿啊，你去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家老头为什么不接这个案子？不都说他是我亲爹吗？”李添添嬉皮笑脸、似笑非笑。

    恩窈低头翻着文件，眉头微皱。

    尤其是隔着冰冷的铁棱子，让人心里愈发的凉。显得她今天穿这薄薄的外套，还真是有些不智。

    西溪说过，亚翠忙、晓年不是很方便……这些天，西溪也伤了，她以为今年，可能只有她有时间去看看小琪了。

    “那我自个儿先去。晓年今年是不能去了，不方便，也不合适……说让我给带束花、带句话。说起来，还是挺难过的。往年都是咱们几个一起去的哈。”

    “窈窈？”亚翠叫她，“你没事儿吧？开车啊？要不你午休再给我来个电话吧。”

    他们缺的不是钱。

    恩窈打开包，丢了盒铂金版烟给他。来的时候，她顺手从办公室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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