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灵精探”林方晓（十五）

    白春雪一拳挥过来，“林方晓，你个死小子，你看看那是谁？”她按下车窗来，抻着头叫了声“林伯母”。方晓一看，果然是他妈妈，正拉着买菜的小拖车。他“哟”了一声，立即下车去。

    白春雪骂了他一句，开了车。出警局往右转，只有几百米，快到了前面丁字路口，白春雪停了车，方晓说：“还没到呢，再往前开二十米。”

    白春雪侧了下脸，说：“对。如果她是抱着孩子跳下来，距离是有些远，尽管自由落体的过程里，会有很多可能性发生，比如脱手，也有风向、风力的因素，这些都计算进去，最终两者落地位置还是偏远，但这个偏差也是能接受的。但是如果她是先将孩子抛下，就有可能产生这个结果。这个我们做过实验，在科学合理的范围内。档案里详细记录了。”

    方晓从妈妈手里接过来小推车。

    林方晓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林方晓揉了下腮帮子，“疯女人啊。”

    “我在家……嗯……”方晓听着恩窈那清脆的声音，“嗯，嗯……是吗？怎么扭伤的？嗯……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这个药？”

    “哎，不是一起吃饭？”方晓笑。

    “也是个愁……”林母又叹气。

    “林方晓。”白春雪嘴唇撮了一下，“能懒死你是吧？”

    白春雪手松开，拍了拍，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春雪关了文件夹，“林方晓，你倒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翻旧案的。”

    林方晓已经出了门，听着白春雪的话，低声嘟哝两句，“小白，千万别整天只对着那些尸体，看惯了尸体，你看谁都精神！”他话还没说完，白春雪一条胳膊勒过来，穿着靴子的脚照准了林方晓的腿弯子就踹过来，林方晓急忙一个闪避，下盘是避开了，上身却被白春雪这一下子摁在了玻璃窗上，发出“咣当”一声。

    林母站在便道上，笑眯眯的。

    方晓心说妈妈您是没看见白春雪出现场的架势……他只说：“又有把子力气。”

    林方晓想了想，说：“据我所知，没有。”

    “有什么看头啊！”林方晓先转了身。

    白春雪从衣架上扯下制服外套。顺道瞄了一眼整装镜——“没看头？林方晓你亏心不亏心？多精神啊！”她说。

    “那，上回你和窈窈见面，不是还有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怎么样？”林母追问。

    他没想过。

    林方晓点点头，“嗯。”他没解释，只抬腕子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一起吃饭吧？你几顿没吃了？”

    “合理。”林方晓点头，“我翻了好几遍卷宗。没有其他疑点。”

    “她现在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个小时，别说您做的饭她没时间吃，她自个儿妈妈做的饭她也经常吃不上。”林方晓笑道。他在楼下按了单元门，让妈妈先进去。

    林母铺开报纸，戴上眼镜，开始择韭菜，“你这个小子，指着你这慢吞吞的劲儿，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谁跟你一起吃饭。我要回家睡觉。”白春雪挥手，上了车。

    方晓笑起来。

    林母在外面听着，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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