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灵精探”林方晓（六）

nbsp;   恩窈从父亲办公室里出来，心情竟然轻松了好些。她回了下头。看到父亲点了烟斗，将火柴丢在烟灰缸里，起身往书柜那里去，找书——她想起来，不久之前，还和父亲说起来，父亲的那本《布莱克法律词典》已经烂的掉了皮。她就感慨：父亲总是很好学。她还能记得，很小的时候，被父亲裹在大衣里，在冬日的早晨，跑到新华书店大门口，排队等着书店开门，好挤进去抢购紧俏的图书……那时候家里条件不算好，一家人挤在筒子楼里，只有一间屋子，既是厨房又是客厅还是卧室，父亲的书摞的到处都是，还有很多书，被年幼的她用铅笔、圆珠笔、彩色水笔当做了涂鸦的对象。母亲看到了会吓唬她，但父亲从来不恼……

    “说。”恩窈戴上眼镜。把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为什么不接？李董舍得给儿子这么大钱权，一准儿舍得花高价请律师——不过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行情是这样的？”恩窈开了车门，问小段。

    也许，她该再给父亲去订一本布莱克？

    “你看一下，跟李董那边约一下时间，李董下午几点合适过来谈一下这个案子。我下午好像有好几个约吧？”恩窈停了车子。

    这是什么世道，敢情正经的笑贫不笑。

    恩窈撇嘴。

    小段翻了个白眼给她，“那是很普通的价码了好不好？这还没上星级呢，只是普通的小model。”

    小段“扑哧”一乐。

    小段关了车门，听恩窈这一问，说：“有啊。”她系上安全带，对着恩窈笑。

    “哎，这事儿反正就那么回事儿，那女的后来被李添添养在凯旋——那是李添添他妈给他买的房，李添添当初在Q大念书的时候，就没住校，每天回凯旋，凯旋是他专门寻欢的场子，他们都知道。没好上多久，话说着也就是两三个月吧，那女的其实没把他太当回事儿，同时还有别的男人，被李添添发现，李添添那个脾气，稍好一点儿，也不至于您都晓得他叫‘二世祖’了……”小段摇头，“李添添把那男的打的肋骨断了3根，鼻梁骨粉碎性骨折。”

    “李添添那位老仙儿？前阵子包了个车模。要说啊，那女的可漂亮了。李添添追了好久才追到手的，能让李添添下功夫追的，也没几个。那女的只是业余车模，专职是汽车销售。李添添为了追她，自己换了辆车不说，还鼓动身边那些人去买车——我们家那个傻子就差点儿去弄一辆TT回来，好在被我及时发现，告诉婆婆掐死了他的账户——那女的这样还是赚了不少佣金呢！她肯松口就是打那儿开始的。后来，她跟李添添开了价码，一个月给她5万的零花钱、吃穿另算，这样她跟李添添保证，不去接活儿、做他专职的女朋友……”小段滔滔不绝，忽然看到前面，说：“唐律，你没转弯！”

    恩窈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青春饭嘛，本来也就只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吃。”

    “唐律，不是啊，我真没想到我们会接这个case。早知道我就和你说说了。”

    父亲的英文比她好得多了。她擅长的是日文和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