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表里不一”庹西溪（十五）

友问道：“哎？这丫头怎么去那么久？”

    恩窈从她手里拿过叉子，一个一个的摆到盘子里，笑嘻嘻的。

    “对啊。”

    杨小树看出妈妈的心思，笑道：“妈，又在琢磨当初不该听舅舅的，由着窈窈出国念书去吧？”

    “狗吃饭都不打是吧？”杨小树手上又一用力，“没用。第一，我姓杨；第二，这不是吃饭——你少吃块鸭子肉少长二两肉。”

    恩窈心想我这还不体谅啊，我都成沙包了。

    恩窈想起来什么，问杨小树：“鸭头鸭脖呢？”

    唐世友说：“锦生有他的考虑。他那一摊子，将来也得是恩窈继承。再说，恩窈不是小树。恩窈这个孩子，躁性。”

    唐锦一不置可否。

    唐世友笑道：“多体谅你姑姑。”

    唐世友点头——他眼见着快九十岁了，有这样的小辈承欢膝下，他满足的很。

    “你先吃东西。”唐锦一说。

    “大海说的对。当初你和你哥哥，我也没勉强你们走我的路。到小树她们这一代，我更乐观其自由发展。我的观念都这么开放了，锦一，你怎么想不开呢？”唐世友微笑。

    杨小树一脸黑线。

    不但杨小树，唐世友、杨大海和唐锦一不约而同的瞪着她。

    恩窈看着姑姑，脑子里冒出六个字：河东狮，笑面虎。

    杨小树瞪着唐恩窈，一副“丫头你陷害我”的样子。

    小树说：“她志不在此，勉强没幸福。”

    恩窈笑道：“姑姑，我至少比我姐强点儿吧，我姐根本就是对相亲有抵触。”

    唐锦一这才没说什么。

    恩窈对着她笑，其实她的目标不是表姐，而是姑妈——要说姑妈有啥弱点，那头一个要算这个年纪已经33的女儿。话说杨小树，16岁就上大学，第四军医大学一路A－class读到博士毕业，年纪轻轻已经是401医院的“当家花旦”。素日里，上得海岛，登得军舰，出得远海，踏得近水，钻得山沟，去的灾区……手里一把手术刀所向披靡。正经是军中娇子、唐锦一夫妇乃至全家的骄傲。这就是杨小树。偏偏就是这么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嫁不出去。唐锦一要不是整日里忙的根本没空唠叨……哼哼。恩窈想到这里，觉得今儿这顿打算是扯回来了。

    她这话一出口，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唐世友开心的很，坐下来，跟女儿细讲刚刚的战局。

    “啊！”恩窈手里的盘子都差点儿掉地上，“姐！唐家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