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堂会审”郑子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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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晓呵呵笑着，拦了一下小宋，道：“黑总确实贵人事多。不要紧，慢慢想。咱们还有……半个小时。”

    “哎，黑总这话说的，山不转水转呀，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就淋到自己身上了呢？”林方晓好整以暇，不紧不慢的说。

    黑玉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眼瞄了瞄来人，懒洋洋的说：“到点儿放人了？”

    “不认识呀……”林方晓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宋晓飞，宋晓飞一头雾水的看着头儿——没事儿拿咱们那赌球案的嫌犯照片出来做什么？——只听林方晓说：“这事儿嘛，就有点儿蹊跷了。”

    林方晓从口袋里抽出一个记事本，打开，拿出一张照片来，放在桌子上。

    “这两个人认识吗？”林方晓问。

    黑玉虎眼角的余光一扫，如常的吸烟。

    黑玉虎把第一张照片拿了起来，又低头看第二张照片里的人，然后看着林方晓，说：“不认识。”

    “哎哟那可不！”宋晓飞接茬儿道。

    “等下，我再看看。”黑玉虎拿着照片的手闪开林方晓，拿到眼前来。

    黑玉虎吐出一口烟来。看着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警察。笑面虎。他在心里形容。年纪三十上下，但看样子已经混成了个小头目。刚才递烟的时候，看到他手上的茧子，知道是个常拿枪的。进来笑嘻嘻的跟他攀谈，只字不提和宏远，这会儿又拿出那两个人的照片……这倒让他摸不清来路。照片上的两个人，确实消失了几天了，他一直在找。就是没想到进了局子。一点儿风声都没漏，警方这回做的够干净的。黑玉虎想到这里，头皮有点儿发紧。

    宋晓飞伸手推了推他，“黑玉虎！黑玉虎！”

    “哎！”

    “警官，就抽这个？”他瞧着手里这根“哈德门”，放在鼻子下边，吸了吸，“要不是被你们一关20小时，断炊了，我还真……”

    林方晓坐下来，看着对面黑玉虎那张白净的脸——斯斯文文的，戴着金边眼镜，要不是右耳根向下，有一条蜈蚣似的疤痕，这实在是不像一张黑帮老大的脸。林方晓知道那道疤一直斜下去，穿过胸口，直到腰部。这是黑玉虎早年混街头时的“战果”。别看黑玉虎样貌斯文，动起手来，那是相当狠毒的。

    “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多人孝敬，这样儿的我还得省着抽呢，一天两盒我也扛不住。”林方晓点了自己的烟，又把一块钱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递给黑玉虎。

    林方晓微笑，黑玉虎打量他时眼中瞬间精光一闪……这个人，有意思。

    他假意咳嗽了一下，“我吃饱了撑的，惦记警局的咖啡。”

    黑玉虎瞪着林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