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陵霄全力以对,欲逐个击破,却难以寻到二人剑招中的破绽。
直到这一刻,她依旧相信,陵霄是心存善念的。
如今陵霄亲自操控,若是她与白曜不尽快破了怨灵之阵,只会耗尽体力与真气,最后被怨灵撕碎。
陵霄再闻“宿命”二字,仰天大笑:“人人都信天命,可我却偏偏不信,若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天命是否能毁了我陵霄!”
她一个激灵,猛然合掌,趁白曜不备,封住了白曜的筋脉,以制止白曜的真气继续四溢。
“白曜!不行!”月初在意识到白曜想要做什么时,倏然握住他的手,以真气压抑着白曜那正在四泄的真气,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再一次看见有人因我而牺牲自己。”
他想到此处,心中的冷冽愈发入骨,此时他的眼中再无任何人,只有那两把泛着无数光华的剑,利刃与之声声交击,似有种震碎山河的尖锐。
“人,总要为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月初凝着漂浮在空中的陵霄,脸上露出一抹狠辣之色,那一眼,终究还是断了他们之间数千年来的恩情。
眼中的殷红愈发明显,丝丝缕缕,笼罩了全身,明艳如火。
“不好,他在召集怨灵!”白曜即刻提醒着月初,声音未遁去,便见无数那散落在人间的怨灵从四面八方而来,密密麻麻,嘶声力竭。
那一刻,胜负已分。
月初握着白曜的手隐隐颤抖着,这一次,白曜在她心中突然显得那样高大,她一直认为,白曜夺天帝之位只是为了权欲与私心。
“月初,松手!”白曜对迟迟不肯松手的月初厉声斥道。
陵霄一边与双剑颤抖,一边吸收着无数的怨灵之气,黑红之光与白蓝之光相互交织,激荡着,仿若这一刻山山动摇,天崩地裂。
“不是为你,是为了天下。”白曜睇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容,“以我真气护你之体,怨灵便无法袭击你,你便能安心对付陵霄。我要你记住,你杀陵霄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这天下。”
白曜面色坚毅,脸上依稀有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绝,“此生,若不能守护天下苍生,便以身殉道。”他顿时张开双臂,以全身之力将体内的万年功力逼出,顿时,无数金光乍现,形成一道金光的屏障,将二人包裹其中。
“不,一切都是宿命,既躲不过,那便去面对。”
天音无相剑的视死如归,灵犀之气引得掉落在地的天诛地灭剑亦蠢蠢欲动,躺在血泊中的剑不断颤动着,蓝光忽强忽弱。
“你祸害三界,杀人无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月初握紧手中之剑,再见陵霄,心中已是凄冷一片,那数千年来的恩怨痴缠,早已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如今她的身份只是天界的天妃。
月初与白曜对望一眼,双剑合璧,迎上陵霄的攻击。
一想到此,脑海中瞬间涌现数千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夜里,天界四大神君合力步下诛魔阵,将他镇压其中,以四人之力将他元神打散。
那三支诛仙箭插入肩上,至今仍旧残留着疤痕,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当年那个心存善念的陵霄曾为了她放下满身仇恨,甘愿堕入幽冥炼狱。
“若你能杀了陵霄,守护三界苍生,只盼望你今后看见这天下,便想起你的生命中曾有一人叫白曜。”白曜猛然握住月初的手,那一刻眼中情深似海,“若你败了,这黄泉路上,有你相伴,此生亦无憾。”
在琉雅的千辛万苦之下,他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上天仍旧不放过他,派了几位神君将麓山毁灭,白曜甚至不肯放过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娘。
月初看着陵霄那远去的背影,竟也未急着去追,只是缓缓回首,望着眼因被自己封了七筋八脉而不得动弹的白曜,低声道:“白曜,今后你看见这天下,不要想起月初。”
陵霄在心中冷笑,深知二人为了对付他必然早有部署,诚然如此,否则如何能够配合的如此默契。
他无力地后退数步,忽然转身,凌空纵身而去。
这一刻的他,眼中没有任何人,只有那称霸三界的野心,只差这最后一步。
开金断石的剑气如虹,与烈烈森然的利刃相击,白曜与月初一人攻其上,一人攻其下,配合的天衣无缝,天音与天诛本是一对,便为二人的剑招凭添了几分默契与心有灵犀,一时间,陵霄被他们逼得连连后退。
银剑朝陵霄压顶劈下那一刻,竟化作万千把细如银针般的剑芒,从四面八方横空而去,直破其身。
话音落,陵霄的双掌便化作坚毅如铁的利刃,合着那阵阵黑光朝二人逼去。
月初猛然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这样的渺小,这样的微不足道。
月初化作一缕白光,附于天音无相剑之上,一道破空而出的白光直破无数怨灵。
天崩地裂的振动顷刻间平息,无数怨灵扯着尖锐的咆哮,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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