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试探

念头，问了几句筵席筹办的情况，便走了。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到温柔善解人意的小妾们那里去了……

    陆文伦明知道锦绣说的都是实情，却也还是恼羞成怒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着我指手画脚。还懂不懂规矩了？来人，给我拖出去重重的打，打到她懂规矩为止。”

    锦绣想了想，便喊了春桃春杏春草过来，仔细的嘱咐：“……你们几个轮着去，不得怠慢，若是巧珍有任何不妥，需得立即来禀报，听见了没有？”

    这种事情求锦绣准没错，锦绣说的话沈氏总是肯听的。

    后院里这一点动静压根瞒不过有心人。

    沈氏淡淡的问道：“巧珍现在怎么样了？”语气里透着冷厉。

    锦绣劝了几句也没什么效果，只得作罢。

    事实上，锦绣心里也在悄悄的琢磨着此事。看陆文伦的态度，分明对巧珍有几分爱怜。甚至有意顺势纳了巧珍，若不是有沈氏档着，只怕事情已然成了。

    到了晚上，锦莲留了下来值夜。锦绣又去了巧珍的屋子里。

    自作孽不可活，巧珍若是安分守己，也不会有这等遭遇。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就得看巧珍的命够不够硬了。

    素秋自然也从素琪那里听说了陆文伦来为巧珍说情一事，不由得喃喃自语道：“巧珍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呢”

    素秋和素琪立刻闭了嘴。

    陆文伦也不出声，算是默许了。

    锦绣默默的起身站到了沈氏的身边，打定主意接下来一句话也不多说了。陆文伦可以容忍她一次的放肆，可绝不会放纵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为沈氏说话外加表露忠心的目的也已经圆满达到了，无需再多做姿态。

    沈氏默然的看着丈夫的身影远去，心里五味杂陈，呆坐在椅子上良久，一言未发。

    沈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说道：“老爷，你已经毁了我一个左膀，现在，要连我的右臂也拿掉么？府里正值忙碌之际，我身边的人手本就不够用，若是你执意要处理锦绣，我也随你。不过，到时候忙不过来宴席出了差错，你别来怪我。”

    出气固然重要，可二少爷的庆功宴才是最最重要的。孰重孰轻他自有计较。

    锦绣在说话之前便已料到这个结果，闻言并未惊慌失态，只是稳稳的磕了三个头：“奴婢知罪，甘心领罚。只望老爷能体恤夫人的心情，不要再伤夫人的心了。”

    一下子少了两个丫鬟在身边，沈氏也颇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人手不够用。素秋做事稳重仔细，比素琪和锦莲强了一截，整日看守着巧珍，未免有大材小用之嫌。

    沈氏也没料到锦绣会如此挺身而出为自己说句公道话，鼻子一酸，眼角泛起了水光。冰凉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

    锦绣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说这番话的风险有多大。

    沈氏不想再提巧珍，看着锦绣，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向忠心，不过，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惹恼了老爷，我也没法子护着你。”

    沈氏悄悄的松了口气，冲着锦绣使了个眼色。

    锦莲紧张的连呼吸都停顿了一拍。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侃侃而谈的锦绣，心里急的要命。

    这么一打岔之后，沈氏和陆文伦之间充满火药味的对峙情形倒是缓和了不少。

    再者，有沈氏这么一求情。他也就有了台阶下，再盯着锦绣不放，未免太过没风度了。

    几个姨娘一听说陆文伦有纳了巧珍的打算，都觉得心里不痛快。谁也不愿意看着陆文伦有新宠，巴不得沈氏施展辣手将巧珍彻底给打发了。

    往日，都是沈氏护着她。

    看来，巧珍确实在背地里下了不少的“功夫”呢

    沈氏见陆文伦态度缓和，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不少：“妾身知道轻重。”

    锦绣微微一笑：“奴婢知道了。不过，若是日后还遇到这样的情形，只怕奴婢还是忍不住呢”拍马屁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含而不露，锦绣表现的恰如其分，并不肉麻也不露骨，却更显得自然。

    巧珍连米汤都咽不下去，再加上全身发烫，背上的伤痕还在不断的渗出血迹，显然情形不太妙。

    有了巧珍作对比，沈氏愈发觉得锦绣贴心可贵，心想日后定然不能亏待了锦绣，定要为锦绣挑一门最好的亲事才行。

    只是，沈氏也很清楚。巧珍毕竟是老夫人赏赐的丫鬟。代表着老夫人的颜面，就算是犯了大错，也只能从轻发落。

    看似责备，可话语里的那丝欢喜却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