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闲聊

    陆府的夫人姓沈，育有一子一女，大少爷陆云龙今年一十有五，是嫡长子。女儿叫做陆云凤，今年一十有二。据说这在名门望族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嫡子出世之前，不允许姨娘生下孩子，以免日后有家业继承上的矛盾。

    锦兰最是多话，一听锦绣问起这个，极为得意的低声说道：“小丫鬟们每年年初都有一次选拔的机会，管事嬷嬷们会来挑选伶俐的做三等丫鬟，升做三等丫鬟之后，还得接受一年以上的教导才有机会分到各个主子的院子里去。笨拙些的要学上两三年才合格，聪慧的一年就能被挑去伺候主子们了。素心和素月都是个中翘楚，早早的被选走了，现在已经做到了少爷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算是极为出色的。还有其他素字打头的姐姐们都做了三等丫鬟，只有这几个剩下的笨手笨脚容貌不佳，到现在还在做着粗使丫鬟。”

    锦绣一直小心观察，饭堂里的丫鬟九岁到十一岁不等，大概都是和这个锦绣一起卖身进府的。里面却还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大一些的丫鬟，叫素菊什么的，听说已经进府三年多了。

    锦绣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自己的命运却交由他人主宰……

    陆老爷勃然大怒，不仅狠狠的训了二少爷一顿，甚至连沈氏都被训斥了几句。说是管教无方督促不力。

    锦绣心里一紧，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我没去请郎中来看，不过被撞到的头部时不时的还有些隐隐作痛，所以懒懒的总不想说话。”

    锦莲轻笑出声：“素月姐姐长相美貌没的说，当是论手艺我还是觉得素心姐姐更好些，她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当差，绣活做的最好，现在二小姐的小衣鞋袜都是素心姐姐做的呢！”

    锦绣只是默默的听着，心里在想着陆府里的规矩。

    看锦绣听的专心致志，锦莲误以为自己说话很有趣更加的滔滔不绝。

    白日也听锦莲提起过，陆府里的丫鬟们都是签了卖身契才进来的，这些卖身契都捏在夫人沈氏手里。

    锦茹也不甘示弱的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素月颇得大少爷的眼缘，说是二等丫鬟，不过是碍着府里的规矩不好破格提拔，听说翻了年就要升做一等大丫鬟了。还有可能被选作通房丫头呢！”

    微胖的锦兰捂嘴笑了：“行了，大家都知晓你和素心姐姐沾点远亲，别在这儿显摆了。日后你有了素心姐姐提拔，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小姐妹。”

    丫鬟们都由管事婆子们负责教导，绝不是想像中的随意指派到小姐少爷们身边。若是规矩学的不好技艺不精，很可能一直做着低等丫鬟只能做些粗活。倒是和现代社会的公司升迁也差不多。不仅要有一技之长，还要有良好的人脉关系……

    锦绣漫不经心的听了几句，二少爷乃是姨娘所出乃是庶子，虽然养在夫人的名下，和大少爷这个嫡子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锦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耳朵竖的老长，从锦莲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提取有用的信息。这一个月来日日如此，锦莲早已经习惯了锦绣的沉默。

    锦绣固然不健谈，背地里和她也是有说有笑，现在看来似乎总是有些心事重重，每每说话之前必定要踌躇一会儿。

    听说这个二少爷生性顽劣不爱读书，在西席先生授课的时候竟然睡着了。道貌岸然的西席先生无法容忍这种藐视，一气之下告状告到了老爷那里。

    锦兰和锦茹端了饭碗和锦绣锦莲坐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锦绣咬紧了牙关，这已成为事实，再不满再沮丧再无可奈何也改变不了了，那就不要再去多想。日后总得想法子恢复自由身做回良民。

    扬州乃是出了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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