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皇太孙还有两位公主也都来伺疾,表现孝心。
卫衍更是不得消停,每日守在皇上的龙榻边,看诊施针调整药方,还要应付众人的询问和刁难。
当然了,这种大实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也因此,不管谁张口斥责,卫衍都一律应道:“是微臣无能。”
凌静姝一怔,下意识地就要推辞:“嫣堂姐,父亲刚才已经给了我许多银票。你的银子我不要,你还是留着吧……”
这个荷包里只有一千两银票,算不得大数目。远远比不上凌五爷给的多。
她又何尝舍得下关心她的人?
近一年的朝夕相处,两人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给了银票之后,凌五爷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半晌才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早些起身,免得耽搁了进宫的时辰。”
就差没明说“你死在宫里我们也没办法”了。
病症迟迟治不好,是因为皇上亏了龙体,也实在怪不得卫衍。
凌静姝攥着荷包,心绪却翻涌不息,眼角温热的液体蠢蠢欲动。
这太医院里,想再找出医术比卫衍高明的是没有了。再说了,皇上服用丹药召幸嫔妃的事,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这个上元节,皇宫里一片安静,百姓们依旧过的热热闹闹,成群结队地去灯市赏花灯。
“卫太医若是无能为力,不妨早些说出来,要是耽搁了父皇的病症,只怕卫太医承受不起。”这是来自燕王的斥责。
凌静嫣见她眼中含泪,心里压抑的酸楚也浮上了心头,猛地将凌静姝搂进怀里,哽咽着说道:“阿姝,我舍不得你走,我真舍不得你……”
昌平公主也蹙着描的细细的柳眉,一脸忧色:“卫太医,父皇到底是什么病症?这都十几日过来了,为何还没有起色?”
她对这个父亲从无期待,自然没有半点失望。
“不准不要!”凌静嫣瞪了她一眼,凶巴巴地说道:“我天天在府里待着,哪有要用银子的地方。行了,你什么也不准说了,快些收下。”
按着往年的习惯,每年上元节京城都会有花灯会。皇宫里的嫔妃们也不免要凑趣,各自准备花灯参加宫里的灯会。若是能在花灯会上一出风头,便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脸。也是争宠的最佳手段。
凌府也应景地扎了些花灯。不过,凌府众人上下无人去灯市凑热闹。就连最喜热闹的凌五爷也没了这份心情。
凌静嫣将一个厚实的荷包塞到了凌静姝的手里:“阿姝,我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没有存银子的习惯。这里有一千两银票,已经是我全部的私房了。你都带上,免得进宫缺银子用。”
太医这一官职,听着光鲜,实则外甜内苦。每天出入皇宫,伺候的是宫里的贵人。稍微一个不慎,就会惹来祸端。只医术高明是行不通的,还要有审时度势的敏锐和见风使舵的本事。
徐皇后就更不用说了,每天一到紫宸殿,必然要绷着脸呵斥几句:“卫太医,本宫再给你几日时间。如果你再治不好皇上的病,本宫为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