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治好病患,也是最令我高兴的事。所以,你不用总为了凌公子的事谢我。至于你……”
卫衍微妙地顿了一顿,才说了下去:“我们两个相识,还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对方的隐秘,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能帮你做的,也只有这一些。你总说这些感激的话,只让我觉得你太客气太见外,也没视我为真正的朋友。”
卫衍语气坦诚,一脸风光霁月。倒让凌静姝有些羞愧了。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卫衍眼中漾起了温和的笑意:“以后我们两个见面,就不提这些了。”
卫衍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你心中过意不去,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卫衍,你对我们姐弟的恩情,我真不知日后该怎么报答。”凌静姝抬起眼,明亮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感激:“以后只要你有所差遣,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凌静姝故作轻松地打破沉默:“父亲准备了两万两银子做谢礼,被你婉言拒绝了。你对父亲说,以后会另有要事相求。你这么说是托辞。还是真的有事要求父亲?”
凌静姝只得张口解释:“你误会了,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卫衍凝视着凌静姝,忽地说道:“你如果把我当成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听着并不愉快。”
谁占便宜谁吃亏不重要。
有了牵扯,就会纠缠不清。
凌静姝略有些无奈地笑道:“罢了,我都听你的。说到底,总是我占了便宜你吃了亏。既然你不介意,我也就厚着脸皮只当没这回事了。”
凌静姝和卫衍相对坐着,两人不时地轻声交谈。
卫衍没料到凌静姝会冷不丁地问起这个,俊脸飞速地闪过一丝红晕。很快又坦然应道:“我见他坚持要给,一时想不到别的法子,便胡乱编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你放心好了,我从来没有挟恩图报的心思。”
卫衍哑然失笑:“这一点点药味,不靠近了根本闻不到,不用担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温柔。
谁说卫衍温和淡漠来着,明明言辞敏锐犀利的很。
“对了,上一回阿霄从太子府回来之后,和我说起了一件事。”
他性情坚韧,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坚持。
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怨。
凌静姝:“……”
每隔半个月才有机会见面,每次不过是短短小半个时辰。独处的时间如此稀少而宝贵,令人珍惜。
事关凌五爷对他的印象。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近来感觉如何?”卫衍低声问道:“每天的药都按时喝了吧!”
应答的风趣机智,又避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先不说他治好了凌霄的眼疾对凌家有恩,只冲着他的身份,凌五爷也绝不会冒着开罪他的风险去另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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