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什么受宠若惊。什么热泪盈眶,根本都是你胡乱编出来哄骗本王的吧!”
燕王殿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喜公公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了:“奴才不敢,殿下饶命!”
一身绯衣锦袍的燕王,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的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梨花木圆桌前。
他伺候燕王两年,也算是燕王身边得用的人。近来有些飘飘然,行事说话便大胆放肆了一些,却没想到,已经惹得燕王不喜了……
内侍都是天子家奴,被内务府派到各皇子公主府上伺候,只能依附着主子而活。主子轻易不会责罚侍卫,就算侍卫们犯了错,也大多能留下性命。内侍却不同了,一顿乱棍打死,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上,连个坟头都没有。
不屑一顾啊!
喜公公笑容一僵,旋即恢复如常,继续弯腰赔笑:“奴才斗胆替殿下做了回主,没让凌九小姐过来。奴才自作主张,还请殿下恕罪!”
喜公公扬着殷勤的笑容走了进来,点头哈腰地禀报:“启禀殿下,奴才已经将殿下的名帖送到凌九小姐那里了。”
燕王一向以浪荡纨绔的形象示人。时常出入外城,拎着一只鸟笼在南市里一溜达就是半天,在鼎香楼里定下了雅间,一个月总要来上一两回。最出名的茶馆戏馆青楼,都能见到燕王的身影。
徐皇后宠溺幼子,皇上也对他偏爱有加,对这些荒唐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过分了,也就是不痛不痒地数落一通罢了。
喜公公咚咚地用力磕着头,额上的鲜血流了下来,混合着眼泪鼻涕,再没有半点趾高气昂的风采。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五六个侍卫。这些侍卫只是明面上的,暗中随行保护燕王的侍卫至少也有几十个。
“那她怎么没来?”燕王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喜公公。
“你为人嚣张跋扈些,本王心中一直清楚。”
想通了这些,喜公公惊惧的近乎绝望了。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一声冷笑,透出了几分怒气。
堪称是京城身份最尊贵的纨绔。
他一时轻狂大意,已经在燕王的心里留下了跋扈嚣张的坏印象。差事没办好,撒谎蒙骗又被捉了个正着……任意一条,都是死罪。
燕王却听的漫不经心,目光透过窗子看了出去。
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重重磕头。每一次磕头都磕到结实的地板上,很快。额头就红肿了起来。
弃之如敝屣啊!
燕王终于发话了:“先别磕头求饶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给我老老实实一一道来。若有半个字虚假,你就等着人给你收尸。”
门被推开了。
桌子上摆满了碗碟,粗略看去,至少也有二十多道菜肴。
燕王却不为所动。
“奴才怕直言相告,殿下会不高兴。这才仗着胆子说了几句谎话。奴才只盼着殿下心情舒畅些,万万没有欺瞒殿下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