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读书能让人明是非辨事理，”凌静姝含笑的声音在凌霄耳边响起：“多读书总是有益处的。至于将来能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无需多想。”

    目光专注而复杂，蕴含着隐秘的喜悦和不安。

    凌霄一天总要来秋水阁几回。昨日却一直不见踪影。

    可惜这样的笑意温柔，只是对着凌霄的。当她的目光自凌霄的身上移开，立刻冷淡了下来。

    在生下了儿子凌雬后，李氏在凌府终于站稳了脚跟。

    安心养胎的李氏，表面看来和这一切无关。在夏姨娘被软禁之后，还曾为夏姨娘求过情，做足了好人。

    雍和堂的正堂虽然宽敞，可这么多人待在里面，也显得拥挤起来。

    凌霄脸孔一亮，下意识地攥紧了凌静姝的手，声音里满是雀跃惊喜：“阿姝，你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二弟，你和妹妹在这儿说什么这么高兴？”

    凌静姝见凌霄如此欢喜，心中也觉得快慰：“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阿霄，你喜欢读书，就想法子读下去，不要荒废了。也让父亲看到你的勤奋努力。”

    “阿泓，阿潜，”凌氏喊了一声无人答应，不由得皱了皱眉，音量抬高了一些：“你们两个在想什么，怎么我叫你们也不答应。”

    再过数年，凌静姝出嫁到卢家，凌霄在成亲前“意外病逝”。李氏的眼中钉肉中刺终于全部拔除，心里不知有多畅快。

    凌五爷心疼爱子，一腔怒火都迁怒到了掌管院子的夏姨娘身上。怒叱一通后，便命人将夏姨娘关了起来，之后再也没踏进夏姨娘的屋子半步。

    这么一来，年龄最小的凌雬反而成了五房地位最高的，也最得凌五爷宠爱欢心。

    “阿姝，你就别安慰我了。”凌霄没精打采地嘟哝：“我眼睛看不见了，哪里还能读书。”

    卢潜的眼中闪过震惊和了然。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无奈在心中激荡不休，似要冲破单薄的胸膛。

    长辈们坐着说话，晚辈们没有坐着的份儿，便站在一起各自小声说话。

    姚氏心中自然气闷，可毕竟是新妇，在夫家尚未站稳脚跟，不便对一个通房丫鬟动手。又过了几个月，姚氏也怀了身孕，专心养胎，更是无暇过问有孕的夏荷了。

    卢泓站在凌氏身侧。长辈们说话，卢泓心不在焉完全听不进去，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不远处的凌静姝身上。

    两年后，李氏怀了身孕，将院子里的琐事都交给了夏姨娘。

    凌静姝习惯性的站到了凌霄身侧，低声问道：“阿霄，昨天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见你人影？”

    凌霆心里暗暗一凛，下意识地住了嘴。

    凌静姝的俏脸在刹那间僵硬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她不愿被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迅速地垂下了眼睑，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痛楚和怨恨。

    不知凌静姝在和凌霄说什么，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目光更是柔和似春|水，令人心神荡漾……

    凌氏这一扬高声音，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凌老太太震怒不已，将当日在附近的所有下人都盘问了一遍，却查不出任何线索，只得无奈作罢。

    凌氏笑道：“当日我们提前出发，先到了定州。老爷公务缠身，当时和我说好了，要迟几日再出发。估摸着再有两日也该到了。你们两个在府里没什么事，多留意些码头传来的消息。到时候去码头接你们父亲。”

    俊俏的脸上流露出黯然失落。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卢泓，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卢潜和他一样，正凝视着凌静姝。

    至此之后，凌五爷的院子里，再无人能成为李氏的威胁。

    凌霆眸光一闪，笑了一笑：“这法子确实不错。你眼睛看不见，每日去家学多有不便。让小厮代你奔忙倒是个好主意。虽说不能习字练字，也不能参加科考，不过，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凌霄耳力极为灵敏，准确无误地“看”了过去，喊了声大哥。

    卢泓俊脸微微一红，迅速收敛心神：“不知母亲有何吩咐？”

    边说边不动声色地看了凌霆一眼。

    她心里还有别的计划打算，不过，此时人多，不便和凌霄细说。

    好在不到半年，姚氏便生下了一对龙凤双生子，心里的憋闷委屈顿时一扫而空。夏姨娘纵然得宠，也无法撼动姚氏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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