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夜空之下

    这是一个很纯粹的女人，她相信爱情也投身于爱情，而亚历山大大概就是被她的这种“纯粹”吸引了。

    斐迪南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站起来转身走向祭坛。

    “我是说，你的孩子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巴伦娣向着阳台外摆了一下手“到那时你就不能只在宫殿里享受悠闲了。”

    即便摩尔人已如此无礼的都说出这些话，斐迪南依旧神色平静，这时的他是个冷静的人，就如同以往绝大多数时候面对困境时那样，即便已经穷途末路，却依旧保持着身为国王的尊严。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卢克雷齐娅走上了阳台，然后她抬起头学着巴伦娣的样子看着天际，随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抱紧了肩。

    乌利乌是亚历山大的御前官，宫廷总管，信使，仆人和拉皮条的，不过最关键的是他是亚历山大的绝对亲信。

    巴伦娣静静的看着气鼓鼓的卢克雷齐娅，她不能不承认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亚历山大会如此痴迷于卢克雷齐娅，甚至为了她一次次的容忍着凯撒的挑衅和冒犯。

    听到巴伦娣的话，卢克雷齐娅脸上露出一丝落寞，自从亚历山大离开之后她就很想念他，有时候她甚至想亚历山大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

    “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甚至连那个卑鄙的亚历山大六世都无法惩罚。”

    自从把那份《波河条约》带回来之后，近侍官就再也没有看到国王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而且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现在他甚至破坏了教堂里的祭坛。

    对于亚历山大派摩尔人来谈判，他没有表示出什么愤怒，相反还有些隐隐的庆幸。

    没有任何一个条约是真正公开的，在那些看似公允或是充满友谊的盟约背后，往往是赤|裸裸的筹码利益的交换，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过人们总是希望用光显的包装来掩盖真相。

    斐迪南这个时候感到十分疑惑，他甚至已经不再愤怒，而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么多人选择背叛或是沉默。

    斐迪南略显落寞的笑了笑，他觉得这真的有些滑稽，谁能想得到呢，一个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年轻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盯上了欧洲最显赫的王冠之一。

    听到声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斐迪南抬起头凝视着十字架。

    夜色渐渐笼罩了埃布罗河左岸这个普通的村庄，许多年来这个叫雾山的村子默默无名，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村子附近有座虽然不高，却一到如今这个季节就总是雾气朦胧的小山。

    “我是上帝选择的阿拉贡国王，我拥有着这个王国最纯正的王室血统，”斐迪南这样说着，随即自嘲的摇摇头“我可以把我拥有的一切奉献在你的面前，那么告诉我你会帮助我吗？”

    “很抱歉陛下，主人没有对我说这个，”乌利乌摇摇头“事实上就在我离开之前他还在向贡萨洛将军叮嘱，即便向这里发起进攻也一定要保证您的安全，更不允许任何对您的冒犯。”

    不可思议的是，现在看来他居然真的走到了距那顶王冠触手可及的地步。

    “埃斯特莱丝难道不已经是比萨的女公爵了吗，”卢克雷齐娅有些不解的说，然后她又想了想继续说“至于乔瓦尼，我父亲想要他当个红衣主教。”

    “告诉我，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斐迪南坐下来用一种有趣事的眼神看着乌利乌“我知道你们签订了一个《波河条约》，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有那么多的国家支持你们谋取阿拉贡王位，而且这些国家恰恰都是马克西米安的敌人，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看着卢克雷齐娅蠢蠢的样子，巴伦娣暗暗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又发现了亚历山大喜欢这个蠢女人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省心。

    “也就是说我有一个从来都不知道的敌人在一直觊觎我的王位，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即便到了现在我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做的，这不是很好笑吗？”

    “你们这么做不过是让争夺阿拉贡王位的战争拖延的久了一些，要知道我的外孙是未来的帝国皇帝，你们认为他会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我要去巴利亚里多德了，”巴伦娣微微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卢克雷齐娅“我想很快亚历山大就会来看你的吧。”

    “那么我的孙子和孙女呢？”对乌利乌的话斐迪南未置可否，而是好奇似的问着“我想你们也许会打算的把他们送到他们祖父那里去是吗？”

    “陛下，我的主人让我转告您，您可以保留您的王位，但是您必须公开承诺，在您将来去世之后将把王位传给西西里女王陛下。”

    巨大的响声引来了门外的守卫，惊慌失措的士兵们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亚历山大是让一个卡斯蒂里亚或西西里贵族出面，那么很多事情或许就无法谈下去了。

    两扇木门关上，近侍官同时心里叹息一声。

    说完他习惯的抬头看看头顶的星空，寻找了下小熊座的位置。

    如果强迫他放弃王位，这似乎的确是不太可能的，斐迪南不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他真的流尽最后一滴血一定要带着王冠，这个，不论是亚历山大，还是乌利乌都是一清二楚的。

    “真的羡慕你，”巴伦娣轻声的说，看到卢克雷齐娅似乎不解的样子，她向房间里望了一眼“你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相信我这已经足以稳固你的地位了。”

    如果那样斐迪南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这不但是关系到他身为阿拉贡国王的尊严，还有很可能牵扯到未来王位的归属，那么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交易就必须有某些特定的人来完成。

    斐迪南知道之后应该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他的答复，或许贡萨洛早已经急不可待得盼着他拒绝亚历山大的条件，而萨拉戈萨同样有一群人在等待结果。

    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斐迪南缓缓转过身看着乌利乌：“告诉我，如果我拒绝这个条件，你的主人打算怎么办？”

    所以当巴伦娣这么说时，卢克雷齐娅是疑惑的。

    这样的夜晚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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