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穷途

    这大概也是克立安与这些真理会的人不同，而完全不介意自己知道他们内部一些东西的原因。

    斐迪南的做法并不能说是错的，在历史上他这条路虽然走的磕磕绊绊，可最终还是渐渐的把教会置于了自己统治之下。

    有人本能的捂住耳朵，可有的人则只是无聊的抬头看看。

    在这点上来说或许罗马忒西亚军队多少已经有了近代化的影子，但是卡斯蒂利亚人却还差的很远。

    所以在路上是否会有什么危险成为了斐迪南现在最担心的。

    亚历山大并不认为自己的士兵能够勇敢到这个地步，他很清楚当下军队的现状，虽然打了几次胜仗但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头脑发胀的认为自己的军队真的与这个时代的其他军队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到了现在，的确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特别是在萨拉戈萨派来了使者之后，亚历山大知道他在伊比利亚的目标终于看到了明确的未来。

    闪电画着轨迹一直向地面刺来，伴着雷鸣，远处村外的树林里突然冒起一团火焰！

    “殿下，我们更希望是您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教士忽然抬起头用是深意的目光看着亚历山大“您知道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就有利得多了。”

    “凶兆啊！”

    但是现在他失败了，因为有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成为了他的绊脚石。

    “大主教已经给斐迪南写了信，”那个教士依旧向亚历山大透露着萨拉戈萨大主教的行动，看到亚历山大露出手感兴趣的样子，他就继续说“大主教已经建议斐迪南与殿下和谈，而且他在信中也暗示斐迪南萨拉戈萨不欢迎他的回去。”

    他们一边用恐惧的目光看着那如天罚般的可怕景象，一边不停的在胸前画着十字，有的更是因为惊慌失措吓得跪在雨地里不停的祈祷。

    在六年前的那个春天，他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西班牙的国王，当时的他只想着如何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生存下去。

    斐迪南没有返回萨拉戈萨，这已经足以说明了很多事情，不过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防备联军渡河追击。

    斐迪南会失败的原因在于他过于着急，和伊莎贝拉结婚固然让他的权威达到了一个顶峰，但是也促使他急于和伊莎贝拉一样向教会发起了挑战。

    加厄尔城这时已经完全笼罩在了一片绵绵阴雨之中，坍塌的城墙依旧那么破破败败的遭受着雨水的冲刷，因为之前战斗失火的房子这时已经扑灭了火势，整个城市正在被雨水不停的冲刷，似乎是要洗去呛人的硝烟味道。

    “上帝，是雷劈！”

    斐迪南不顾近侍们的阻拦向那株被烧得焦黑狰狞的树木走去，看着还在冒着烟，树皮皲裂，露出里面同样已经焦黑一片的树干，斐迪南稍微犹豫，在四周士兵惊恐不安的注视中，走上去伸出手，把双手紧紧按在还泛着热气的树身上。

    “我的使者会和斐迪南见面，”亚历山大对那个教士说“请你回去转告大主教，教皇陛下会奖励他做出的这一明智选择。”说着他看了眼教士“还有你们的选择。”

    斐迪南从房子里走出来，他看到士兵们都用惊慌，茫然，还有疑惑与猜忌的眼神看着他，似乎那突然降临的天火与他有关。

    那么说斐迪南是被放弃了，亚历山大觉得触摸到了什么更深的东西。

    像真理会这样的神秘教团，让亚历山大不由想这个起了东方那些同样古老的秘密结束，双方在很多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他们的命运或许各自不同。

    亚历山大缓缓点头，萨拉戈萨大主教的这个态度在他意料之中，相信亚历山大六世的承诺送到之后，大主教自然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萨拉戈萨大主教的信来了，虽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看过信的国王居然不顾体面的当众大声咒骂起来。

    教士的袍子脏兮兮的，因为走的急了，嘴里吐出的白气一闪一闪。

    在撤离加厄尔之后，斐迪南并非没有想到立刻返回萨拉戈萨，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去路似乎被堵死了。

    真理会这种似乎永远只能在黑暗中摸摸索索的阴谋家们，他们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宣扬自己的信仰，但是最终他们演变成了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

    近侍鞠躬领命，就在他抬起头来时，惊骇的发现正有一缕头发从国王头顶脱落下来。

    “他们是这样说的吗，那些人他们是阿拉贡的贵族，可现在他们却眼看着自己的国王面临危险袖手旁观，”斐迪南光着身子来回转着，然后他停下来看着那个人“还有什么都告诉我，萨拉戈萨都发生了什么？”

    “上帝保佑您殿下，”教士很有礼貌的开口然后轻轻鞠躬，看到亚历山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教士就赶紧说“请问您对大主教的建议有什么回复，我现在很着急，其实是大主教大人很着急。”

    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斐迪南脸颊一颤，他立刻快步向村子里跑去。

    雨忽然下的大了，密集的雨幕完全挡住了视线，对岸的情景已经看不清楚，亚历山大不知道这时候的斐迪南是不是也如他一样正看着这漫天的雨景，不过他已经的确做好了与这位阿拉贡国王再次交锋的准备。

    听到对方刻意加重的“我们”，亚历山大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教士的来历，再想一想已经渗透到卡斯蒂里亚教会高层中托雷多的那些真理会，他隐约明白了这一切当中这个似乎明确始终有的真理会的影子。

    可眼前这个人却完全相反，从一开始他就不停的暗示大主教如今正急着等待自己的答复，这让亚历山大不禁有些怀疑他究竟站在谁的一边。

    要想建立起一支全新的近代化军队是很困难的，这不是简单的训练和实战就完全能够做到，这需要坚固的民众基础和整支军队逐渐形成的强大凝聚力。

    只是和普通商人不同，他们贩卖的是权力。

    一声闷雷夹带着如同要毁灭一切的威严降临在大地上。

    “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斐迪南才好像清醒过来似的慢慢坐下，他依旧用那条毛巾无意识的擦着胳膊，可是眼神却牢牢地凝固在房间的一角，过了好一阵他的眼睛动了动看向一旁的近侍“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斐迪南这时候的确在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过他是在房子里透过窗户看着那阴沉的天空和漫天雨幕。

    亚历山大默然颔首，他知道这些真理会的人还是很小心的，大概是多年来躲躲藏藏养成的习惯，哪怕是与之合作的人他们也尽量防备。

    “看到了吗，我是上帝选择的阿拉贡君主，是你们的国王，上帝的惩罚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因为我受到上帝庇护！”

    大主教公然拒绝派遣援军让斐迪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确急于返回萨拉戈萨，因为只有回到首都，他才有机会迅速铲除那些试图叛乱的阴谋份子。

    亚历山大心中暗暗摇头，这些真理会的人大概也就永远只能这样了，或许凭借这种钻营能让他们捞到大笔财富，但是这些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梦想中那些真正决定世界命运的人。

    刻意掩盖身份的队伍，紧紧守着埃布罗河沿岸通往萨拉戈萨的要道，这让斐迪南一点都不怀疑那应该是大主教派出的军队。

    至于西西里军队，亚历山大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关系的确很微妙，而他们对他的感情想来也很复杂。

    看到亚历山大，教士更是加快了脚步。

    近侍看了看斐迪南想要问什么，却被斐迪南抬手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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