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没功名没出身？

    一个徐凤阳丢脸无所谓，可张寿竟然从白身直擢国子监博士，她这个月华楼文会岂不是成了笑话？

    “皇上说，张寿能把一群京城有名的，在国子监里连混日子都不愿意，成天走马章台，寻欢作乐的纨绔监生管得服服帖帖，这国子博士岂不是名副其实？至于内阁几位大学士，早朝后只有吴阁老在，其他几位有的告假，有的正在主持部议，所以吴阁老亲笔写的敕书。”

    齐景山简直气乐了。从前都是另一个老友褚老头和葛雍抬杠打擂台，他在旁边看热闹，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忍不住了：“打下手？就张寿昨天说的那些东西，你在那用各种算式编密文编得不亦乐乎，深更半夜还拖着我不放。这样打下手的弟子，你给我来一百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葛太师，齐太常，我编的时文集子，收录的文章全都是上一次月华楼文会上，众多评判和选家亲口嘉许过的时文，最重要的是，他们一个个都是科场中摸爬滚打，有功名的圣人门徒！”

    听那嗓音，张寿隐隐觉得这似乎是个宦官，只不过，来人和满脸堆笑肥头大耳的常宁不同，虎背蜂腰，满面阳刚之气，如果不是没有胡子，他一定会把人和之前见过的那位锐骑营左营指挥使雄毅联系起来。

    “真是健忘，刚刚我家小先生说对时文一窍不通，所以只带了眼睛和耳朵来，是谁突然跳出来大放厥词，指摘他误人子弟的？现在说不过人，又开始死咬小先生没功名，不要脸！”

    有大胆的便躲在人群中叫道：“徐先生说得没错，没功名没出身的人，凭什么跑到这里高谈阔论！”

    有了这最后一句皇上说，四周围杂声一丝也无。相比有些意外的张寿，朱莹一时满脸的欣喜，当下就立刻问道：“楚公公，怎么个嘉赏？”

    刚刚当众发难却惨遭反唇相讥的徐凤阳，此时此刻成了那鸡立鹤群，独一份！

    就在徐凤阳凄惶失措之际，永平公主代他把这话问了出来：“国子监乃是我朝最高学府，非同小可，内阁诸位大学士对此全都毫无异议？”

    “谁说张寿没出身的？”

    葛雍是太师，齐景山那也是绝不能怠慢的。人在致仕之前，那可是太常寺卿！虽说没主持过会试，可也一样是学生众多……

    “葛太师居然来了！”

    葛雍立时眼睛一亮，随即眉开眼笑地对一旁的齐景山说：“老齐，我说吧，这小子肚子里货色可多了，与其放在这种文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拉回去给我们打打下手！”

    然而，这两个老者旁若无人说话的态势，一旁的选家们却坐不住了，纷纷上前拜见。

    “敕书这会儿兴许已经送去赵国公府了，既然有人质疑张寿没出身没功名，那我就先说了，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省得接下来还有人揪着他没出身，吵个不可开交。”

    这嘟囔的声音很小，只有葛雍听见，一时间，之前恰好错过了徐凤阳挑衅张寿那一幕的葛雍顿时眼神转厉，怒瞪这位选家。

    张寿暗自吃了一惊，正打算赶紧谦虚一点推辞了，却没想到葛雍突然使劲揪了他一把。他疼得一龇牙，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吞了回去。

    邓小呆刚刚一直都在那装哑巴，如今眼见张寿靠山来了，他顿时在葛雍身后嘟囔了一声。

    而来人对他微微一点头，这才用厉眼一一扫过众人，随即再次不紧不慢开了口。

    内阁怎么会从命，怎么会拟诏！

    而他提起的功名二字，刚刚那些因为葛雍齐景山联袂出现而一时退却的八股文选家听在耳中，也不禁三三两两交换眼色，而更多的士人们则是面露异彩。

    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葛雍，他就真心实意地说：“老师，对于天元术，我有点想法……”

    然而，徐凤阳那张脸却是瞬间煞白。国子博士一职，小民百姓兴许没怎么听说过那名头，可对于读书人来说，那却是非同小可。

    “张公子这学生背的这半篇文章确实不错，可张公子没有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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