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败下阵来

    谭铃音羞愤难当，抱头滚远了。

    妈妈咧，不会真的是狮子吧！

    这口气是不咽也得咽了。谭铃音暗暗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她再找机会报仇。

    唐天远看着两人四目相对，像是大有深意。他很不高兴，觉得自己似乎被无视了，便故意大声咳嗽一声，找一些存在感。

    启老板是这唐飞龙派来的，弄不弄假书也会由唐飞龙说了算。

    “……”太无耻了，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谭铃音气得隔着桌子去抓他衣服的前襟，桌子十分宽大，她几乎要趴上去了。抓住之后，一把薅过来，唐天远很配合地往前探了一下身体，两人一时脸对着脸，近在咫尺。

    香瓜从屋内走出来。她方才听到少爷在院中旁若无人地读那些混书，羞得满面娇红，连忙进屋躲着，只透过窗户看少爷。后来看到谭铃音不请自来，之后又慌慌张张离去。香瓜知道想必是少爷与她调笑了什么。

    “唐飞龙。”谭铃音咬牙切齿。

    唐天远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微笑。这丫头，害羞起来也挺可爱的。

    这在谭铃音看来完全就是心虚的表现。她怒道，“是你！偷换我们的印版，把名字全部改了，是也不是？！”

    “你玩儿够了没有！”

    说完才发现，室内除了县令大人，另有一人。

    谭铃音之前的书都有题诗盖印的版本，这回是肯定不能搞这些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别人搞。假的只要足够真，那就是真的了。倘若市面上真的出现“妙妙生亲笔题诗盖印”的《唐飞龙西行记》，那么大家绝对会认为这是来自于妙妙生的挑衅与恶意。到时候大概就不是一两个小团体砸书店这么简单了。

    谭铃音心头一跳。

    唐天远听了也觉奇怪，“那你为何千里迢迢从济南来到铜陵从商？”

    “没有。”

    真是岂有此理，哪有见男人第一面就问是否娶妻的。唐天远摇头，对谭铃音这样不够矜持，他一点也不满意。

    在她爆发之前，唐天远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京中有个姓启的老板，买走了你一千本书？”

    朱大聪答道，“我祖上留了些薄产，并不经商。”

    谭铃音并不傻，冷静下来之后回想县令大人说的话，越想越觉反常，他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谭铃音便笃定，做手脚的人就是那唐飞龙。

    她重重一拍桌子，唐天远眉毛都不皱一下，淡定如常。这是最深刻的藐视。

    是糖糖咬她手指的时候她发现的，那种又钝又硬的触感，绝对不是光秃秃的牙龈所能带来的。她掰开糖糖的嘴巴仔细看，发现它牙龈上拱出了小白尖儿。

    唐天远道，“这位就是朱大聪。”

    谭铃音郁闷了几天便消停了，另一件事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糖糖长牙了！

    唐天远又对朱大聪说道，“这位就是本官的师爷，谭——”

    “就是说没有证据，”唐天远总结，“没有证据就想污蔑人，你污蔑的还是朝廷命官，谭铃音，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想吃牢饭不成？”

    唐天远笑，“我等什么？等你对我霸王硬上弓？”

    香瓜很不高兴。她理想中的少夫人，该是大方、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而不是谭铃音那种疯疯癫癫的女子。那种人，也就仗着生得美一些，又轻浮，才勾得爷们儿对她多上几分心，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谭铃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寒毛倒竖起来。

    谭铃音以前并未见过朱大聪。她不知道这个朱大聪是不是那个朱大聪，不过至少从长相上看，这个大聪长得不像大葱，也不像什么凶恶之辈。

    俩人各说各话，唐天远说道，“那姓启的擅长模仿人的笔迹，他有个兄弟，会刻假印章。”

    唐天远嗤笑，“给人定罪之前要拿出证据，你的证据在哪里？”

    他不仅干了坏事儿，完了还倒打一耙，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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