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不知为何,好像整个人失去了活力,都没有精气神,声音也低低的,还有些哑,“表姐在房间。”
严暖没接话,打算听她说完。
推开门时,她看到闫穗缩在床上睡着。
从医院出来,严暖又匆匆前往看守所,但现在桃子还没到探视期,严暖见不到她,不过她是要做笔录的,桃子转移的钱,闫穗的车祸,事情复杂,严暖在看守所呆了很久,也说了很久。
其实严暖离开和耀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没想到,她出了事,连家人都不愿意管,严暖却默默承担了一切的费用,甚至请专人照看她。
屋里上锁的门只有一间,她对了好一会儿锁眼才对准。
闫穗整个人很瘦很瘦,不大的衣服都显得很空洞,全然不见当年精明干练的模样。
“小暖。”
“可是她做事谨慎,对账的时候发现了。”
“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担惊受怕,尤其是那次在沙滩晚宴上,你在洗手间说了那些话,你知道了。”
这一点闫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讶了。
严暖咬唇,幸好这时程朔川和两个警察也过来了。
可就在他们要行动的时候,桃子突然起了身,慢腾腾往门口走,她的脚步拖沓,显得很没力气,开门的动作也有些缓。
程朔川似乎是知道她怎么想,帮她跟剧组请了几天假,推迟回去的时间。
因为一个防备心过重的艺人不利于掌控,而且严暖心很大,往往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直接跳过自己这个经纪人。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有些憔悴,黑眼圈很重,面色蜡黄,一看就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看她这样,严暖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她动作迟缓地去握严暖的手,严暖忙回握着,她的手实在是冰凉冰凉一片,严暖心里担忧。
“她在电话里骂我,很大声,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高速上,不管不顾地和她吵起来,然后吵着吵着,电话那头突然响了很大的声音,这之后就…出车祸了。”
闫穗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头发枯黄,脸色苍白,双目凝滞。
严暖也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她不认为是自己短短的一句劝起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桃子她好像是…强撑了很久,别人一劝,就给了她放弃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桃子和闫穗都是她曾经身边很近的人,现在如此,严暖心情实在是有些低落。
她的声音听不太出情绪,“其实桃子……也怪我。”
她愣愣抬头,正望进程朔川慢慢回温的眼里。
一时之间有些迷惑,到底是她不够了解严暖,还是严暖突然转了性。
电流的滋滋声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粝感,她开口便问:“表姐还好吗?”
严暖在这儿突然开口接话:“所以,你带着诈捐这件事,主动找到了姜姜?”
这之后两天,严暖都会抽一小会儿去看望闫穗,她现在身体还不好,警察还没来找她录口供。
电梯人多,她和程朔川直接爬了楼梯,进病房时,严暖还有些喘。
严暖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她。
“基金会的收据是伪造的,我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想着…你们明星时不时捐款,谁有空去查啊,只要表姐不查,谁也不会发现。”
作为利益共同体,闫穗喜欢掌控主动权,偏偏在严暖这里,她怎么都做不到。
她知道严暖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红,可无论严暖再怎么红,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多么密不可分,她们就是没办法亲近。
闫穗的话在三个月后严暖听桃子又说了一次,彼时桃子已经被定了罪,刑罚也判了下来。
这天严暖来的时候,带了些削好的水果,闫穗吃了两块,突然主动跟他她提及桃子的事。
她轻声喊道:“闫穗姐!”
桃子低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所以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崩溃。”她摇头,“你没有办法理解那种感受。”
她戴上墨镜,在阿星的掩护下走出看守所。
屋子也没窗,屋里空荡,还有饭菜阻滞留在空气的味道,有些难闻。
闫穗很快就被送往了医院。
有人来提醒的时候,严暖默默的放下了话筒,没有再看桃子。
……
闫穗没动静,好在呼吸还是均匀。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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