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梦境

  季曼摇头，嘀咕一声：“这也太毁三观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即使是做鬼我也要生生世世诅咒你们，鹣鲽散！圆镜碎！鸳鸯各自飞！”女二口吐鲜血，仰天长啸。

    季曼眯着眼，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

    这声音可真难听，季曼被迫睁开眼，起来就看见门口穿着蓝色对襟背子的老嬷嬷。她记得这个嬷嬷，好像说是皇后指来照顾侯爷日常起居的，姓柳。

    不，这种消极的做法不是她做得出来的，身为二十一世纪职场女性，她能为了一套房子奋斗累成狗，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的性命再奋斗一下？

    不过这个梦可真有真实感，她都闻见了屋子里染着的香料，暖软得叫人更易入眠。

    “诗仙为何不写，双十年华，我该是何种心情？看他新娶他人，我不能哭，难道还要笑吗？”

    女子哀怨又恨恨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飘在她的耳边，恍惚没有根源。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你这贱婢，谋害世子，陷害温婉，心肠歹毒，今日本侯便下令，赐你白绫三尺，自行了断！”男主冷漠地挥手。

    季曼眨眨眼，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眨眨眼，先前脸上的愁苦和嫉恨被惊愕替代，整张脸舒展开来，倒是顺眼了不少。

    变成谁不好，偏偏要变成这个注定会不得好死的女二？她该怎么办？一刀捅死自己提早结局？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穿着白色的大袖罗衫，浅白的霞披。如云的发髻上只两根素簪子，一朵小白花。素净得跟刚死了爹似的。

    耳边又响起了这个声音，季曼叹了口气，一定是聂桑榆的执念太深了，才牵引了她这个无辜的读者。天可怜见，她就是看本小说打发时间而已啊！

    按照现代理念来说，女二嫁给男主在先，女主应该是小三才对。可是偏偏男主不爱女二爱女主，所以女二成了小三，在各种阴谋诡计陷害女主之后，终于被男主赐死了。

    “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呐…”

    门口的嬷嬷怔愣了一下，接着眉眼间带上三分不屑：“桑主子，说好听点叫您一声主子，也是敬着您曾当过侯府的家。现在您不过是没名没分的侍妾了，还要端着那天高的架子么？”

    失去意识的时候，季曼觉得，她应该是要做噩梦了。

    揉揉脑袋，季曼不太开心地道：“有奴才对主子这么吆五喝六的么？”

    季曼微微皱眉，望向那无边的黑暗，难得还很镇定地问：“不甘心又能如何？”

    “帮我…帮我…心愿难了，无法轮回…”

    季曼打了个呵欠，觉得还是很困，不然她就在这梦里继续睡下去吧？等醒了就好了。

    像吧？像古代人说的话吧？她没有太仔细看那本书，但是模仿这里的人说话的习惯应该不难，不至于露馅。

    正要躺回床上去，苜蓿却小心地拉住了她的裙角。

    眼睛看得累了，干脆就关掉了手机屏幕。这书的结局都不用想，干掉了女二，男女主就该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女二在中间横插一杠子，现在女二死了，那就也没啥好看的了。

    聂桑榆变成侍妾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半本书，记得男主在娶了女主的时候，女二因为嫉妒和不识大体，被贬为了侍妾。

    苜蓿手一缩，跪在梳妆台边抖了两下，不敢再言。季曼就愉快地滚回床上补觉了。

    打了个呵欠，季曼关掉灯，扯着被子蒙头就睡。只是睡之前还忍不住在想，也是聂桑榆太蠢了吧？

    “桑榆这辈子就爱过侯爷一个人，侯爷呢？”

    她真的变成了聂桑榆。

    她梦见什么不好，偏偏梦见自己成了聂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