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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骑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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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招急切地道:“三郎,我知道你为人仁厚,又是太祖驸马,忠君报国,绝非令兄那种貌似忠良、内实奸险的叛臣,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不知三郎能不能看在公主的份上,大义灭亲,铲除巨奸?”

    淡淡的上弦月下,这些东西的影子浓浓淡淡地罩住了殿门外的白玉台阶和莲池。

    顺阳公主恨不得当场掀席而起,但想着家庙后面已经伏好的甲兵,她强自忍下了心头的怒气。

    “郑内史所言诚是,请皇后速召随国公入见!”出乎她的意料,刘昉竟然双膝跪倒,高声赞同着。

    杨俊脸庞之畔,犹有尚未风干的泪水,道:“我不会打扰她,长孙将军,你让公主与我最后见一面,我有话要说。”

    这封简短无比的信,立刻让杨坚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让他感觉了自己犹豫得如此可笑,苦心经营了二十年,他不就是为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时刻么?

    难道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尉迟家从这个夜晚开始飞黄腾达?

    杨瓒也大为感动,紧紧抱住这个平时刁蛮任性也一往情深的女子,笑道:“公主说哪里话来,你我夫妻多年,恩深情重,公主为我生养了三个又英武又能干的孩儿,对杨家有功,对三郎有情,为了公主,为了大周,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就按着两位大夫所说,召随国公入见。”杨丽华咬了咬牙,终于点头首肯。

    一向对妻子言听计从的杨坚,这么热心地关注自己的婚事,多半就是出于独孤伽罗的指使吧?

    杨丽华隔着温热的泪水凝视着她的丈夫,他们从十三岁时一起成长,而她终于没能遏制得了他的疯狂。

    不要说别人,就连杨坚自己也不相信。

    杨俊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每日执念、相思不已的酸楚,是否永远都不能平息?眼前这张魂牵梦系的面庞,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自己却只能眼睁睁望着她远嫁,投入突厥人的怀抱……

    从他厚实的肩背、纤细的腰身,还有那件她亲自裁剪缝绣的蓝袍上,千金公主一下子就看出那人是杨俊。

    千金公主已哭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哽咽道:“阿祗,你万勿如此,你已尽力挽回,想尽了办法。我不怪你,我只恨自己身为宇文家的女儿,命中注定与你无缘,却偏偏痴心妄想,想要嫁入杨家,相夫教子一生……可惜天不从人愿……”

    独孤伽罗在他身后冷笑一声道:“适才高颎和杨林带人入府密捕,这五王已经下了黄泉。三郎,原来你竟如此狠毒,为了听妻子的话,帮宇文家做最后一搏,竟然要向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下手!”

    千金公主掀开车帘,露出一张同样满是泪迹的美丽脸庞,哭着劝道:“阿祗,你不要出家当和尚,你好好在长安城活着,好好娶妻生子,建功立业。就算我在塞外,就算我住在突厥人的帐篷里,我心里也会安然,如果你非要执意自伤,我只会永远为你牵肠挂肚,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追悔之中。阿祗,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忘了我,开心地活着。”

    这次的迎亲副使长孙晟,本是杨坚的部属亲信,常年来往于漠北和长安,是两国间的使臣,说不定是他极力向突厥可汗游说,才让佗钵可汗指名道姓地要娶自己为王后。亲事定下不久,佗钵可汗老迈不堪,上个月一病不起,命归黄泉,又是杨坚上奏章,让自己嫁给佗钵可汗之子沙钵略可汗。

    顺阳公主这才怒气平息,忧心忡忡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对了,随国公府的厨子当年是从我们家借走的,要么我送药给他,让他下在酒水饮食里。”

    宇文招悲愤地道:“姐姐责备的是,可杨坚和独孤伽罗千算万算,他们却忘了一招。我女儿千金公主如今是沙钵略可汗的可贺敦,沙钵略可汗对若眉十分宠爱,千依百顺,沙钵略帐下四十万兵马,虎视塞外,难道杨坚就不掂量掂量?”

    而独孤伽罗却无情地拆散了千金公主和杨俊,前天夜里,杨俊最后一次与她相见时,痛哭流涕地说,随国公夫人绝不肯答应二人婚事,哪怕他以死相逼,独孤伽罗也没有松口。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他是个充满机心和欺诈的父亲,他利用了女儿去换取权力、地位、富贵,他利用了女儿去控制这个日渐衰弱的宇文家。

    北朝与南陈隔江对峙,周军早晚要渡江与南陈决战,杨坚不愿为了对付宇文家而损失重兵。

    表面上一派从容的杨坚,心里却正在风起云涌。

    你杀了赵王宇文招,还要把赵王灭族,把宇文家斩草除根,可你别忘了,赵王的女儿千金公主,身为突厥可贺敦,拥雄兵数十万,还可结盟达头可汗、阿波可汗等人的二十万军马,你远非她的对手。

    她怎么连这点常识也没有?竟打算将她父母虎视眈眈已久的皇权轻巧地交给一个平庸无能的少年!

    杨丽华有些木呆呆地注视着郑译,不出片刻,又将视线移到站在帷幔旁边的刘昉身上。

    杨瓒更不答话,持剑直插前胸,杨林再次打飞他的长剑,道:“二哥何必如此,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值得你舍命搭救?”

    北周宣帝宇文赟生前,对哪位叔叔都不放心,杀了齐王宇文宪后,他又将赵王宇文招、越王宇文盛、滕王宇文逌等五位王叔全都打发到外州去任总管,在外就藩。

    顺阳公主信赖地将脸埋入了他的肩头。

    他来往关塞多年,意志如铁,是一条见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硬汉,杨坚这次派他当和亲副使,就是因为他孔武有力又深沉稳重,可以震慑突厥人,可此时,他望着面前这对璧人的心碎,也不禁感到酸楚。

    杨瓒怒道:“二哥,你身为忠臣之后,也要附逆吗?”

    遍布天德殿四周的雄鸡,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早晨。在表面上一片沉静的天德殿里,以疯狂著称的帝王宇文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宇文赟抬起左手,向杨丽华摇了一摇,是永诀么?

    杨瓒拭去腮边泪水,搂着顺阳公主在地下行礼道:“多谢大嫂成全!”

    他刚刚奉夫人之命,赶在杨坚入宫前送来一封上着火漆的信,主公没有急着打开它,而是轻轻地揣入了自己的胸前。此刻,年近四旬的杨坚,站在天德殿阒静的廊下,似乎迟迟不想进去。

    “天元皇后,”郑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带了几分藐视,却努力用谦卑的声音回答道,“天元皇帝即将不豫,太子年少,非能干得力之人不能定社稷……若以汉王宇文赞辅阁,臣恐其非人。”

    独孤伽罗,你别得意得太早。

    或许是为了炫耀国力,前往突厥的迎亲车队长达百辆,饰满金络,车内全是装满金珠玉宝的箱笼。

    但在这个热闹而华丽的夜晚,她忽然看见了宇文赟身上一闪即逝的清明和忧伤。

    杨瓒的手一抖,将杯中的酒泼出了大半,他颤声道:“大哥,你说什么?难道你真的准备禅代了么?”

    杨瓒吓了一跳,连忙拥住顺阳公主,温言劝慰道:“公主言重了。我适才沉吟不决,不是考虑除不除杨坚,而是在考虑如何除掉杨坚和独孤伽罗。那罗延身为当朝执政,位高权重,高颎、杨素、贺若弼等人又不离他左右,要想除掉他,绝非易事,何况独孤伽罗深沉多谋、心性狡诈,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长孙晟并不退让,道:“公主已受沙钵略可汗之聘,虽未成亲,如今也已身为突厥王后、沙钵略可汗的可贺敦,与你份属君臣、尊卑有别。杨将军,往事已杳,你放下旧情旧怨,早日释怀吧!”

    杨素、贺若弼等人见情势紧急,大步赶来救主,却纷纷脚软乏力,倒在家庙前的地下。

    纵然她并不热衷于权位,但她也不能让宇文家和杨家的命运操纵在别的家族手中,她自己更不能在一个刚满十五岁、来路暧昧的女孩子手下唯唯听命。

    从小生长在军营的我只知道,唯有不断建立战功、攻克城池,才能得到封爵,才能显耀祖宗,这是我父亲教我的。

    他的话音未落,高颎已带着院外的伏兵翻墙而入,杨坚的手下刹那间便布满了家庙内外。

    酒中有顺阳公主事先放好的迷|药,过得片刻,便会奏效,令饮者手脚无力,杨瓒见四人都已饮下药酒,又与杨坚攀谈片刻,估摸着药性该发了,这才站起身道:“大哥,你身为执政,百务繁忙,不如先去母亲牌位前祭祀一番,便可回朝办事。”

    顺阳公主呜咽着扑在杨瓒怀中,泣道:“三郎,今生有你,怡儿无憾!怡儿此生无以为报,愿以死明志,不拖累我的三郎!”

    杨俊性格温文尔雅、仁恕忠厚、为人至情至性,相貌俊朗挺拔、英气过人,是有名的美男子,而且聪明能干,精通书史骑射,所以从千金公主懂事时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杨俊的女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和亲公主,要出塞嫁给食膻卧毡的突厥可汗,在戈壁荒滩上度过一生。

    既然,年轻的天元皇帝没有留下遗命,也没有指定辅命大臣,那么,此刻的天德殿,实际正在决定一个王朝的命运。

    长孙晟拍马而出,举起手中长槊,横在车队之前,喝问道:“杨将军,公主出塞和亲,你何故要拦住去路?突厥使臣与大周使臣全都在此,望杨将军自重,勿扰公主。”

    望着并坐一席的杨坚与杨瓒,人到中年的顺阳公主发现,当年杨坚的英雄气依旧威重,即使以杨瓒的风姿,在面貌古怪的杨坚身边,还是会被对比出一丝丝的平庸伧俗。

    当年周太祖宇文泰共生有十三个儿子,可除了被宇文护所杀的明帝宇文毓、闵帝宇文觉,叛乱自杀的卫王宇文直,被侄儿杀死的齐王宇文宪,病故的武帝宇文邕、宋公宇文震、谯王宇文俭、冀王宇文通,眼下太祖十三子仅剩五人,赵王宇文招最年长,其他四王还不到三十岁,大周开国二十多年,她的兄弟们已死伤殆尽,而这全都要怪独孤伽罗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刘昉比郑译年龄大几岁,但外貌和举止却显得年轻得多,面容上带着一种无法掩藏的浮滑气息,此刻,这个平时十分能言善辩的御正下大夫,却保持着令人敬畏的沉默。

    他虚弱地向身边不远处的杨丽华看去,却见她盘坐在紫檀漆几后面,一动不动,脸上连睫毛都没有掀动一下,只有两行清亮的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徐徐流下。

    车行十余里,来到龙首原下,千金公主不经意地抬眼望去,却见高高的坡顶上,有个人只身匹马,怔立风中,眺望着车驾的来处。

    杨瓒扶起了赵王宇文招,道:“你们都别着急,杨坚与我同父同母,后日是先母吕夫人祭日,我在府上设家宴招待他与独孤伽罗,料他必不防备。你们五王伏兵家庙之外,待杨坚夫妇一入家庙,便合力拿下他们二人,首奸既除,其他人便不足为虑。”

    可是伽罗,为什么你不能满足于这一切?

    杨瓒持剑一步步走近独孤伽罗身前,近乎狞笑般说道:“独孤伽罗,你这奸险女人,也有今天!”

    千金公主曾听姑母说过,独孤伽罗的父亲当年效力于自己的祖父宇文泰帐下,建下不世之功,最后却受冤惨死、家破人亡,可那是奸臣宇文护办的事,周武帝宇文邕不是为独孤公平反了吗?还把独孤家的几个儿子都任用为将军。为什么随国公夫人要把上代的仇记得这么久,甚至记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血缘难道是与生俱来的罪愆吗?

    不,明远大师早在他少年时就曾赞叹过:那罗延,你天生有着帝王的威严。

    依杨丽华的意思,目下的第一件事情,应该将宇文赟的弟弟宇文赞召入内宫,指定他为摄政王。

    杨瓒缓缓跪到地下,仰起脸庞,落泪道:“大嫂,既是当年独孤家打来的天下,你已从宇文家手中夺走,太祖十三子,也已全都铲除干净,宇文泰已得报应,一切如你所愿,你为什么就不能饶了怡儿一命?她身为女流,从不明朝事政事,又有何辜?你与大哥真心相爱,我与怡儿也是真心相爱,夫妻情重、愿同生死,想必大嫂比别人更明白,今日你能放过怡儿,不拆散我们夫妻,三郎便愿屈膝为臣,追随大哥大嫂,倘若大嫂眼里真容不得怡儿,怡儿去哪里,三郎便去哪里,哪怕流落南朝乞食,我也决不后悔!”

    同样人到中年的独孤伽罗,还是有同龄女子无法比拟的仪态和姿容,她夺走了顺阳公主当初的姻缘,又要夺走宇文家的天下。

    叠成四叠的信纸上,是伽罗那颇具秀骨清相的字体,庄重而沉着:

    她不能明白郑译、刘昉如此作为的背后原因,她只是在心底里涌起一种隐隐的喜悦,一方面是庆幸自己地位的稳固,一方面是为父亲能有这样的声威而高兴。

    独孤伽罗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顺阳公主裙带时,顺阳公主的额角已撞出血洞,血流涔涔,纷披在那张苍白的俏脸上。

    长孙晟见他痴情如此,又绝望如此,竟因婚事不谐出家为僧,心下不禁生几分同情,收回大槊,轻轻一挥手,转身拨马离去。

    顺阳公主听他布策周全,大是感激欣赏,走近夫君身边,望着那张人近中年却俊美依旧的面庞,伸手抚摸着他眼角的皱纹,微笑道:“三郎,直到此刻,我才觉得今生所托是我前世修来的好夫君,三郎对我情深意重、恩泽家人、不惧凶险、不恋权位,让妾身满心感激、无以为报。大周宗室若得保全,我愿此生为三郎做牛做马,今后生生世世,与三郎永为夫妻,永续姻缘!”

    顺阳公主眼前一花,脚步一软,颤声道:“你……你好狠毒,独孤伽罗,就算我爹算计了你爹,就算我爹的天下是独孤信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可独孤信不是我爹杀的,是宇文护这个奸臣杀的,这账你为什么要算在我爹头上?你夺了大周的皇权还不算,还要杀光太祖所有的儿子,你……你这个毫无信义的蛇蝎女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杨瓒知道自己论武艺不是杨林的对手,面前敌众我寡,此时已无退路,一咬牙,拾起长剑,对着自己的前胸道:“大哥、大嫂、二哥,你们做此无父无君之事,不但让我愧对武帝,愧对公主,更让我愧对杨家的忠臣名声。今日我杨瓒宁死不肯附逆,你们若愿留公主一条活命,我便与公主弃官归隐,隐姓瞒名,消磨残生,你们若不肯放过公主,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杨坚携着独孤伽罗站起身来,杨瓒夫妇则陪在二人身后,杨素等四将在十步外跟随,一起往后院的家庙走去。

    五位王叔领兵在外,他若想有所废立禅代,宇文泰这剩下的五个儿子肯定不会答应,立即会起兵勤王,围攻长安城。

    除了丰厚的嫁奁,车队后面还跟着数百名浑身盔甲的大周骑兵,一个比一个显得剽悍神勇。车队不疾不徐地驶出长安城,前往朔州,再前往沙钵略可汗所住的都斤山。

    只有尉迟炽繁的家里与众不同,论起家世,尉迟家与宇文家是亲上加亲,二世都尚公主;论起名望,尉迟迥收复过西蜀,当了多年辅政大臣,手下旧部不少;论起实力,尉迟迥现在是外任的相州总管,总揽北部军权,比自己即将上任扬州总管、总揽大周南部兵权的父亲杨坚兵力更强……

    杨瓒从堂后走了出来,叹息道:“我大哥其实并无多少野心,都是那个独孤家的女人只手遮天,意欲篡夺皇位。如今她女儿身为当朝太后,她的夫君儿子领秦州旧部数十万,朝中七大虎将,全都被她收买,此刻你们宇文五王入京,只怕凶多吉少。”

    “七弟,你明知叛党当权,杨坚那贼子要召你们入京夺兵权,为何还要前来?”顺阳公主怒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杨坚、独孤伽罗这对篡国奸臣夫妇的矫诏?你们这一来长安城,还能活着回去吗?”

    车队两旁吹奏着胡笳和羌笛,悠悠胡乐,越发让她心境变得悲凉。

    究竟是毋令什么,他到底没有说出来,便昏迷了过去。

    在这个非常时刻,她竟然是如此的优柔难决,旁边若换了别人,而不是郑译,早已将杨丽华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该召谁来?”杨丽华犹豫起来,除了宇文家的亲王外,朝中的重臣,就得算那几位皇后的娘家人了。

    我只想携着你的手,坐在我们种满白杨树的府院里,看那些英气勃勃的儿子们长大成人。

    杨瓒摇了摇头道:“如今大哥知道树敌太多,宗室欲行暗杀,家中门禁森严,厨子早已换去,还有大总管李圆通处处设防,想要暗中下毒行刺,只怕难以奏效。”

    顺阳公主听得夫君情深如此,满眼落泪。

    汉王宇文赞是个肥胖得有些愚蠢的少年,他甚至没有其兄长畸型勃发的生命力,整天显得无精打采,连脑子都懒得多动,只会抱着一袋水烟,和清客们聊聊天、喝喝酒,看起来暮气沉沉。

    前来求婚的佗钵可汗年近七旬,居然能厚着脸皮向刚刚成年的大周公主求婚,千金公主甚至怀疑,这件事背后有杨坚夫人独孤伽罗的推手。

    般若寺的明远大师虽然不断地向我说过:“你来处非俗,只怕是魏室子孙转世……”就算真是拓跋家的儿孙又如何?多少拓跋氏儿孙,被权臣们推上皇位当傀儡,又被随意毒杀,我在朝为官多年,看够了皇位上的血和变幻。

    独孤伽罗一言不语地坐在她身边,顺阳公主忍不住憎恨地望了她一眼。

    见识不出宫掖的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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