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少开车,这辆开得更少。
“妈妈——”宁想被爸爸打了本来就委屈,有人帮他了,他更加觉得委屈,再加上,这是“妈妈”第一次抱他,他立刻抱住了流筝的脖子,趴在她肩头大哭。
内心暗暗叹息,她坐进了驾驶室。
她也不再管他,自顾自地下车走人。
这一番哭诉,哭得流筝心里极不是滋味。
“妈妈,想想好开心!”
宁想哭得更大声了,可手却还死死抓住流筝的手不肯松开。
“你开吧,我还真想休息一下。”他留下一句话,朝车的方向走过去了。
一切,一切。
轻轻拍着宁想的背哄着,哄了好一会儿,宁想才停止哭泣。
宁想眼珠一转,有些失望的样子,几分嫌弃的表情,“这个才是礼物啊?那妈妈呢?”
她看着那个罪魁祸首走近,怀里还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遥控车盒子,那才是宁想的礼物吧?
她很想就这样弃车而走,让他一个人在车里睡到有人发现他为止,以回敬他不经她同意就使唤她送他回来的无礼,可想起有段时间的新闻,有人在车里睡觉窒息而死,她又不得不作罢。
“妈妈,爸爸说了,我这几天生病都很乖,不吵不闹,乖乖吃药,还在家里学认字,今天会给我带礼物回来!”宁想吐词清楚地跟她解释,小表情又骄傲又满足。
“宁想!”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至于现在……
她当即红着眼眶把宁想给抱了回来,冲着宁至谦斥责了一句,“好好的你打孩子干什么呀?孩子有什么错?”
他抱着一只大玩具遥控车,露出抱歉的表情,低头对儿子道,“宁想,别缠着妈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不打扰妈妈的生活。”
宁想听了,低下头不再说话,可是却还牵着流筝的手不愿意放开。
阮流筝心里酸酸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就演变成这样了呢?
好吧,她承认,她又心软了……
“现在好些了吗?”她问道,唇角还没隐去的笑容是在回味他已经是爸爸了这个事实。
到连这个地步,她不得不跟着他去了,就算她不想送他回去,也得追上去把钥匙还给他啊……
按他的身体素质,这样熬一个晚上是不会这么累的,就连她都可以做得到。
“是,这才是你的礼物。”他把盒子递给宁想。
这一幕看得流筝都掉泪了,主要是宁想的身世太可怜,不然寻常家庭爸爸打儿子倒也很寻常。
“你放不放?”他沉着脸威胁。
而那个曾被她叫做家的地方,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去了,却没想到……
她估摸着起步不久他就真的睡着了,也好,她可以专心开车。
那一声声妈妈,说实话,叫得她心尖尖都酸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某人不是说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这……这是怎么了?”温宜的声音响起。
“那……你送我?”他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当初陪嫁那辆车,他一直没开,督促着她去学了驾驶之后,成了她的,可她每次去医院找他的时候她都不喜欢开车,因为那样就不方便跟他一辆车回家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宁想就自顾自地说开了,“妈妈,走吧,奶奶等着我们回家吃饭呢,奶奶今天做了可多好吃的了!都是想想喜欢的,妈妈喜欢什么?想想喜欢的是妈妈喜欢的吗?”
她和他也被诸多的人给隔开了。
宁想。
“给我出来!”他将遥控车往地上一放,一把拎住宁想,拎鸡仔似的把宁想给拎了起来,并顺手在宁想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低头看着这张小脸蛋,阮流筝实在无法不给回应,勉强笑着问,“什……什么礼物啊,宁想?”
他猛然间惊醒,眼睛红红的,眉目间还有着不知何处的茫然。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仿佛还带着他指尖气息的钥匙,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以及他的为人,她会觉得自己中了美男计,刚才夕阳下那一瞬,他真是太好看了,然后一眨眼,钥匙就到她手里来了。
于是电梯里再度沉默下来,还好每一层都进来了人,渐渐的,电梯挤满。
宁想则哭着摇头,拼命往阮流筝怀里挤。
宁想抱着她的腿,一张脸红扑扑的,笑得像小太阳一样,一连说了好些话,叫了许多声妈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期盼他说这么句之后“妈妈”可以回答他一句。
她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上车了,很自觉地坐在副驾驶室,并且靠着靠背,闭上了眼睛。
累到在电梯里都想睡觉的感觉她也有过,尤其电梯缓缓摇晃地往下坠,更会加重疲倦感。
“那你这么困!”
说话间,两人出了住院大楼,他要去开车,这种情况下,但凡是男人都会说一句,“你等等,我送你。”
宁想却在权衡妈妈来看他和妈妈作为礼物哪样更好,想来想去想通了,不管怎样,反正妈妈来了他就开心,正想把遥控车接过来,可转念一想又道,“爸爸,您帮我拿一下好吗?我要牵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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