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的味道

    程医生在那笑。

    也有人在低声议论着，大部分都在惊叹原来真相是这样啊！或者，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儿女之类的言语。

    “我不是想帮你吗？”她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把这话给蹦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围观人群里不断响起拍照的声音，在网络信息发达的现今，她真的不知道是否有人会传到网上去，传上去的又会是怎样的信息。

    阮流筝一看，手腕上包着纱布的蔡大妈在别人的搀扶下出来了。

    “哦。”她轻轻应了声，坐在他旁边。

    他的手明明是凉的，可是却像通了电一般，麻得她脸上火烧火烧的，她忍不住往后缩，他眼一瞪，手再次捏住了，“别动！”

    她和丁意媛对视一眼，刘主任却道，“你们俩不用说了，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可他还是不对！不用给他辩解！平时你们开会学习都白学了！”

    她一贯不是出挑的性子，这辈子除了论文答辩就没这么说过话，说完，也是激动不已，两手早已握成了拳。

    阮流筝被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给折服了，不禁冷笑嘲讽，“是啊！你们是多么关心蔡大妈！蔡大妈眼睛视力这么差，医院是要你们家属陪床的，可你们来陪我妈？现在蔡大妈出了事，你们一进医院来就掐着我要医院负责，连进去看一眼大妈好不好都没时间！你们自己说说，来医院闹一早上了，你们问过一句蔡大妈的情况吗？”

    她左右看看，除了她，办公室里好几个人呢，丁意媛也在，他叫谁啊？

    他于是去配药室打了个转，拿了瓶酒精，坐下来，清润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入耳，“过来。”

    她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睑了，可那一眼的眉眼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实在太好看。

    他这才有了动静，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别说话。”

    坐在地上的男女见周围舆论走向都往医院偏，哭号着，“你们身为医生，不能仗着有文化嘴巴会说就欺负人啊！我们文化低，又不会说话，妈妈在你们医院出事，我们当然生气！各位，你们家里也有人生病，换成是你们，家人在医院生病自杀了，你们着不着急？我们急了，来医院问问医生情况怎么了？”

    刘主任继续对他一番轰炸式的批评，他都静静地听着，最后，刘主任也拿他没办法，气呼呼而去。

    这下所有人都看着她了……

    然后不知他擦到哪里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突然下手好重，酒精灼得她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不说话了，她脸上的伤也处理完了，他开始收拾酒精瓶。

    蔡大妈是同病室病友的家属搀出来的，之前她一直在睡觉，醒来眼睛也不方便，听见吵吵嚷嚷的，还没放在心上，直到同病室有人说他儿子在外面和医生打架，她才出来了。

    哎呀，这个人真是！叫谁过去喊声名字不行吗？

    大妈睁着一双浑浊的眼四处看，嘴里喊着，“小宁！小宁！”

    她觉得自己挺抱屈的，她留在他那还不是不想他吃亏啊！虽然他并没有吃亏！可他什么都不解释的性格，她能走吗？她还真怀念当年那个旁征博引反应敏捷的最佳辩手！

    连自己妈妈都不帮他们了，围观的群众更加议论着这两人的不是。

    她听着，想起刚才刘主任教训他的话，又想笑又觉得可气，然后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今天还真不该动手打人的，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只是，她跟他的距离太近了啊！近得她只要抬眼便可以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浓浓墨色流光里，她的影子如此清晰……

    她还是不那么确定，指了指自己，“我？”

    “妈，您怎么这么说呢？”男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往蔡大妈身边靠，“妈，我知道，我们平时忙，可是我们真的很牵挂你，这不，听医院说您出事了，我们急着就往医院跑，只不过想问问医生情况，结果就被医生打得爬不起来……”

    这两人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蔡大妈又完全不站他们这边，颜面扫地，两张脸都涨得通红，女人似乎又想要开骂，被男人眼神止住。

    她脚尖挪了挪，咬着唇，不太确定，办公室里也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异常，她的脸，居然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镜子。”她随口回答。

    大约因为他是医生，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不是香味，也不是沐浴乳洗衣液之类的气味，即便隔得很近，也只是若有若无，而她之所以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是因为她曾经在这样的气息环抱中睡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一种深入心脾难以忘怀的气息。

    “我在这，大妈。”宁至谦根本没搭理赖在地上的两个人，上前扶住了蔡大妈。

    他阴沉着脸，“不用力你不知道疼！”

    那女人更是哭得两脚直蹬，“我老公性格急躁了点，说话语气重了点，可医生为什么上来就打人？还污蔑我们不孝顺，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小市民没有能力，只能被欺负吗？我知道你们医院有背景有后台，我们也不求什么，只要你们好好把我妈治好也有错吗？”

    眼看着事情已经了结得差不多了，大家也就听了他的，纷纷散去。男人扶着蔡大妈进了病房，女人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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