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掉

伤害，丢了面子被侮辱了，便一定想要出口恶气！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家，他们一定会报复的！”

    “不会是杀人犯的。法律就是张网，你力气够大就能把网撑烂，够聪明就可以从洞里钻出去……我们可以合法的杀掉他们。”

    她从没想过杀掉二之宫山美，或者说没有恨到想二之宫山美死掉的地步，甚至都没想二之宫山美去坐牢——这种事还算不上犯罪的程度吧？

    那是狗胆包天，对社会规则缺乏敬畏之心！不在乎偿命不在乎坐牢！

    吉原直人只是本着尽责的想法给朋友的女儿提供可以选择的建议——他觉得星野菜菜是比他聪明，会摆弄很多很新潮的东西，但他阅历广啊——他根本没想到短短半息时间，星野菜菜小脑袋瓜里转了那么多圈，只当她是不相信自己，太过多疑，便耐心解释道：“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一直坚持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我觉得挺好的……任何时候独立自主都是件好事！我不是说过了，我就是本着朋友的立场，给你解决问题出个主意，至于怎么做，那肯定还是你来决定的。”

    吉原直人想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她笑道：“你好像很懂电脑，那有个东西你可以用。”

    就是因为如此，虽然是妈妈的朋友，但自己也不太想对他使用敬语——这和伊藤大正他们不同，那是受过高等教育，为了理想、为了人类进步在努力的人，那种人才值得尊敬，才可以接受自己的敬称。

    “但那是人命啊！你怎么能有杀人的想法？！”星野菜菜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小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吉原直人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这个操作系统和我用的……不太一样。”

    吉原直人愣了一下，笑道：“从威胁小月弥生的事上来看，他们已经表露出明确的敌意了，对敌人心存怜悯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对同伴的不负责任——对敌人仁慈是最蠢的事了！我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是真要命！

    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这么不着调！

    星野菜菜目光在吉原直人的脸上游移不定，捕捉着哪怕一个最不起眼的表情，但观察来观察去发现这男人诚实的要命！

    他想了想，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他们有钱有势，想在验伤上做手脚非常简单，也可以请好律师甚至影响法官，打官司你赢不了，你妈妈搞不好要破产，或者他们雇人打你一顿？如果只是打你一顿算是好的，就怕给你泼点硫酸什么的，毕竟他们女儿也破相了，甚至有更恶心、你这个年纪还想像不到的事情……或者也有可能多管齐下，这些招数一起来？”

    星野菜菜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第一次将这个男人的脸完全收入了心底——她一直不喜欢这个男人，他脸上常挂着市侩谄媚虚假的笑容，一看就是久在社会上打磨，已经消磨掉了自尊心自重心，属于那种尽力佝偻着寻找残渣剩饭的社会底层。

    但此时此刻，日光灯下的男人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即便对着自己这种孩子也愿意低头讨好，温驯亲切，看着有几分下贱可怜，寻词捉句的担心激怒自己，甚至那双黝黑清澈的眼睛中都满含着笑意，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但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对法律的满不在乎和对生命的无所谓！

    星野菜菜目瞪口呆了半晌，迟疑着说道：“你这是在危言耸听！有警察的，他们不敢私下行凶……吧？警察会主持正义的！”

    虽然是个老实人，也重情义，但没有骨气，看着就令人作呕。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吉原直人，只见他在那儿凝神思考，脸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电脑屏幕亮了，香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萌萌地叫道：“嗨，菜菜亲，香子在这里！”

    “除掉……是什么意思？”星野菜菜有些拿不准了，疑惑地望着吉原直人。

    一瞬间，星野菜菜觉得屋内的空气都结冰了——就连呼吸都让肺部隐隐作痛！

    “合法的杀掉他们？”星野菜菜心中惊疑之极，还有这种操作？这和妈妈以前教导的不太一样啊……遵守法律法规，堂堂正正做人，那合法杀人算不算遵守了法律法规？

    这就是那种所谓的“社会人”，还是最低级的那种“社会人”。会露出违心的笑容，会摇着尾巴讨好别人，而且受教育程度不高，虽然尽量装成守礼有序的样子，但言语行动之间还是会露出让人觉得尴尬的粗鄙。

    吉原直人缓了口气，又说道：“冲突开始了就很难收手，总要有一方低头服输认亏才算了事——你不肯低头，为了避免以后事态的不可控，我才建议直接除掉二之宫家的人……死人不会找麻烦，而且很少有人愿意为死人出头。”

    吉原直人说得更直白了一些：“就是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