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平浪静

    但吉原直人也没多生气，做为一个孩子，懂得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特别还是一个小女孩——朋友女儿安全意识强总比傻乎乎被人拐卖了好。

    这不太可能吧？！

    吉原直人在门外等了半天，门终于又开了，星野菜菜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妈妈的电话没人接，邮件也没回，LINE也不在线。”

    星野菜菜沉吟了一下还是报了地址——妈妈的朋友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东瀛的网吧是可以住人的，一个一个小包间，除了电脑还有床，很多社会底层人员直接就将网吧当成住所，也有很多堕落了的少女把网吧当成出卖身体赚外块的“工作”场所，总之，很乱很吵，但比在东京租房子住酒店便宜，比租个几平米的小阁楼都划算。

    住网吧和茧式旅馆，也就比睡在桥洞里强，但强得也有限——只有经济窘迫到一定程度的人才会选择这两个地方。

    有信在手，星野菜菜大概确认了吉原直人真是她妈妈的朋友——不太靠谱的朋友——这次倒是很好说话，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便将门关上了——她完全没有请吉原直人进去歇歇脚喝杯茶的意思。

    茧式旅馆也差不多，一个个叠起来圆桶，空间只够一个人躺下，连门都没有——就像大型停尸房一样，而且人来人往，也吵得厉害。

    吉原直人也没招了，叹了口气：“麻烦你把她的地址给我，谢谢。”

    星野菜菜抖了一下信，表情也十分困惑，喃喃道：“特殊的事情？学校找我妈妈告状算不算？”

    “和学校的前辈发生了一点小冲突，训导室的教师说要通知妈妈……是因为这个吗？”

    上杉香有前科，她年轻时参加过左翼运动，干过不少不着调的事情，曾经是东瀛政府的眼中钉，刺头一样的人物……他原本以为上杉香旧病复发了，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又开始搞东搞西，瞎折腾一气，结果把事情搞大了受到了政府迫害，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向着曾经的旧友发出了求救信——事情也许很危急，她都没敢求朋友救自己，只求照顾保护女儿。

    “记住了。”

    前者可以当小孩子哄，无论他几岁，至于后者，那还是要认真对待的，也不用考虑他几岁。

    难道十年多没见，性情大变了？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深夜独自在家放一个陌生男人进家门——虽然好像确实是妈妈的一个不靠谱的朋友，但万一妈妈识人不明或是他突然狼性大发，那岂不是后悔都晚了？这和礼貌无关！

    片刻后，楼梯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门合拢了，接着门内又响起了拖拽声，大概这孩子身高不够，看猫眼要踩椅子之类的东西，现在正把东西归位。

    走廊的感应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过了好久，吉原直人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不认识汉字？需要我给你翻译一下吗？”

    吉原直人沉吟了片刻，不死心地问道：“那除了这件事，没别的了吗？”

    不知道该说这孩子警惕心强还是多疑。

    他正吐着烟圈打发时间，突然耳朵一动，直接两指一搓掐灭了烟，缓缓缩到了墙角，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精光闪闪。

    吉原直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深了，他无处可去……至于再敲门请求借宿，看星野菜菜警惕心这么强，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随后她确认道：“记住了吗？”

    他想了片刻，转身往楼梯间去了，打算在那儿凑合一夜。

    她就是有独立生活的经验，有经历过考验而产生的信心。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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