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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恶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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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好可怜……”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那罗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那双琉璃色的眼中竟然蓄满了泪水,又重复了一句,“他真的好可怜……”

    胡鹿姑略微思索了一下,冷声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没有定论,那就先一并带回去查个清楚。凌侍卫,在没有查清这简直之前,我会派人先将你关押起来。如果查清确实和你无关,那么我自然会放了你,这也算是给我的子民一个交代。如果你真的做过,那也要接手相应的惩罚。”

    “下次你能不能出个声啊!把我吓死了可没人干这苦力活了!”俗话说酒壮人胆,所以那罗的语气也比往常更放肆,就差没拿手指指着对方的鼻子说话了。

    “那……那又怎样……不过……你可别告诉安归那个家伙。”这酒喝起来不呛人,可后劲极大,那罗赶羊回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清醒,但此刻她的意识就逐渐开始变得混乱了。

    大阏氏淡淡地赔了她一眼:“妹妹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要听听大巫师怎么说了。”

    大巫师闻言一愣,正当他还在琢磨左贤王这句话的意思时,只间以为侍从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上前来。打开盒子,那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完整的雪貂皮。

    大巫师点了点头:“前几日,大阏氏告诉我先单于终于在梦中开了口,说是因为这块雪貂皮被异族人毁掉而倍感震怒。他还告诉大阏氏,如果继续留这个异族人在这里,来年冬天就会给我们匈奴带来更大的雪灾。只有将这个异族人祭神,才能平息先单于的怒气,避过这次劫难。”

    “住手!”突然起来的一声大喊令大巫师微微一惊,持刀的手不自觉地往上一划,那锋利的刀刃正好在那罗的左侧眉角划开了一个口子,殷虹的鲜血顿时就顺着她的眼睛留了下来,样子甚是骇人。

    夜幕开始笼罩大地,一轮弯月从云层中探出了半边身子,草原上弥漫起朦朦胧胧的月色,就像是笼上一层银色的淡雾。

    大阏氏轻咳了几声,捂住胸口摇头道:“看来王爷也是一时被这异族人所惑,竟然连先单于留下的雪貂皮都送给了她,唉,我别无所求,只求匈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大巫师你之前所说的办法,我又实在是不忍……”

    凌侍卫饶是见多识广,但这样的栽赃嫁祸却还是头次遇上,即便是如此拙劣,也让他一时有点发懵。还不等他回过神,就从帐外冲进了好些匈奴士兵,团团将他围了起来。

    “你——是大阏氏身边的人?”凌侍卫对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印象。

    “凌侍卫,既然是你先无礼,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兰格尔冷冷一挥手,那些士兵顿时一拥而上。凌侍卫之前受的伤就不轻,如今又遭围攻,身上很快就增添了不少新伤。但他此时已是使出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豁出命的打法,招招狠辣,充满了杀气,那些匈奴士兵倒也开始招架不住。就连兰格尔也一不留神被他刺伤了左肩。

    “多谢大阏氏好意。”凌侍卫哪有什么心情吃什么糕点,顺手将她一拦,谁知后者就借着这股力量摔到了地上,接着就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凄厉地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

    那罗心里蓦的一惊,隐约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这块雪豹皮,是不是会给她什么可怕的灾难?可那是左贤王送给她的,几乎人人皆知,就连后宫里的人也知道。她没偷没抢,又能安什么罪名给她?

    “那罗!你——”绮丝急忙喊了她一声。

    “王爷,这梦里的东西有谁能说清除呢?或许姐姐只是记错了吧。”安胡阏氏倒是为她说起了豪华,“王爷,您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

    大巫师不禁和大阏氏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种雪貂皮极难捕捉,所以从先单于那会儿到现在,据说就只猎到过那么一只雪貂。

    那罗被捆住双手蒙住双眼,在不能看不能动弹的状态下被带了一个偏僻的帐子里。随着那些人脚步的远去,四周只剩下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这天那罗像往常那样等待着李陵的到来,可直到了黄昏时分都未见他的踪影。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从认识他到现在,好像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不会是他出事了吧?好歹他还是她的半个师父呢?

    “住嘴!到这时你还想和我争吗?这块雪豹皮就是我的!是王爷送给我一个人的!”那罗的言辞虽严厉,但望向她的眼神却是带了一丝恳求——恳求她乖乖闭嘴。

    绮丝倒是对此毫无兴趣,“谁知道呢,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大阏氏低头避开了他的眼睛,硬着头皮答道:“王爷,此事是千真万确。先单于却是托梦给我,对王爷就爱那个他所猎的雪貂皮送给一个异族女人之事很是震怒,所以才让我患了病以为警示。而我之所以同意举行祭神仪式,也全都是为了匈奴的百姓着想,为了大局着想。”

    跳完了请神舞,大巫师的手下就递上来一个胡杨木制成的罐子和一把雪亮的短弯刀。

    大阏氏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是,是,安胡说的没错,一定是我记错了,是我病糊涂了……”

    流光的目光微微闪动,“原来你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了。”

    与此同时,凌侍卫也刚刚起了身,还没得到这个消息。正当他准备像往常那样去草甸子时,帐子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与此同时,安归早已走到了高台上替那罗解开了绳子。她的双手背勒得又红又肿,头发披散唇色发白,脸上血迹斑斑,模样瞧起来极为狼狈。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现场更是一片混乱,民众们恼恨凌侍卫破坏祭神仪式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的勇气和武艺。

    眼看双方力量太过悬殊,那罗忍不住小声道:“凌侍卫……我知道你是想救我,可是……我不想连累你……”

    一见那罗没事了,安归毫不怜香惜玉地又将放羊的重任交还给了她。对于左贤王送了雪豹皮这件事,他好像表现得不太高兴,一连好些天没给她好脸色看。

    左贤王送来的雪豹皮果然不同凡响,那罗用上这雪豹皮做成的膝套,没几天膝盖就不再痛了。再过了十来天,她又照常能跑能跳能蹦哒了。不过就在她康复的同时,大阏氏却是忽然生起了怪病,而且连换了几位巫医都不见好。

    “放心,我没事。”凌侍卫强撑着站了起来,朝着安归道,“二王子,属下……”

    大阏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办了。”

    就在她坐立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正朝这边走来。那罗隐约辨清左边的人是流光,而他所搀扶着的那个身形不稳的男子正是李陵。

    那罗的心里也无端端涌起了几分惆怅,抓起皮囊又灌了几口。

    那罗也顾不上这些,急忙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位如英雄般从天而降的救星竟然是——凌侍卫!

    “陇西成纪李氏,世代将门。从他出生就注定背负着光复荣耀的沉重梦想。可如今,降将李陵,这个名字会跟他一生一世。”流光叹了一口气,望着李陵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之色,“汉朝那些所谓的忠臣纷纷责骂他当时为何不自尽报国,谁说面对失败一定要以自尽来表明忠心?只有留住生命,才有再次报效国家的机会。只可惜,汉朝那个皇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李陵他根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你……总算来了。”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见到他仿佛见到了亲人那般欢喜。也是,她都差一点要被放血了,现在突然得救自然是要感动得落泪了。

    “还愣着做什么,抓人!”千户长不耐烦地一甩手,一个侍卫冲过去拖绮丝,将她吓得大叫起来。

    那罗被推搡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直到有人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她才发现自己是被带到了王庭前的空地上。而四周竟早已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匈奴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贵族也有平民。他们神情各异,有的木纳,有的兴奋,有的惊讶,更多的是茫然和困惑。现场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颇有几分山雨欲来的沉重气氛。在她的面前,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由黄土和木头推砌而成的高台,高台上竖着一根解释的木头柱子,柱子前摆放着一些上等的酒水食物。

    “喂,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绮丝有些恼怒地开口责问他们,可那些人压根都不理她,还是继续翻找着什么。

    又过了半个来月,很快就到了左贤王和安归启程前往单于王庭的日子。这次一去也是好几天,所以安归就将保护那罗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凌侍卫。

    大阏氏依然惨白了脸,结结巴巴道:“王……王爷……您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大阏氏生病时是因为先单于发了怒。”他的话音刚落,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眼看收到了意料之后的效果,大巫师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大阏氏这些天每晚做梦都梦到先单于,而每次先单于只是看着她愤怒不语,手里却拿着一张破烂不堪的雪貂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罗才听到有人走进帐内的脚步声。还不等她发出声音,一团带着异味的东西就麻利地塞进了她的嘴里,杜绝了她开口说话的可能。接着,她就被来人粗暴地拖了出去。

    “应该有吧……他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一直和他那个弟弟一起欺负我。反正一碰到他我就倒楣。都是他,害我见不到伊斯达——哎哟!”她委屈地叫了一声,“你干吗掐我?”

    “好,我跟你去就是。另外,”凌侍卫嫌恶地瞥了还在哭泣的昔雅,“别让这恶心的东西再留在我的帐内。”

    “属下答应二王子,一定会保护好你。”凌侍卫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属下也不能让二王子失望。”

    “好,你这女娃倒也爽气。”千户长倒也没为难她,“那就只抓她一个人吧。”

    “你说得也是。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大阏氏。”那罗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外袍穿好,笑道,“我要去放羊了,咱们晚上再见。”

    大巫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把短弯刀高高举了起来,大声道:“尊敬的日月天地,作为您的子民,您的神旨,我们愿意尊崇。请容许我们为你献上这灼热的鲜血作为祭品,保佑我匈奴……”后面的话那罗都没听清,只觉得心里的恐惧在瞬间一蔓延全身,犹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身体的每一处,冷得仿佛连颤抖的力量都失去了。

    流光轻咳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比平时低沉,“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就都顺着他的心意吧。你,能不能再稍微晚点回去?”

    兰格尔立即带着士兵冲上了高台,将那罗和凌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安归还是头一次被这样郁闷的心情所困扰,甩了甩袖子打算就此离开眼不见为净。

    “好!好!”李陵大笑起来,“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说着他又站起了身来,折下一根树枝,“难得兴致这么好,我……我就为你们舞上一段剑!”

    当对方将那把短弯刀伸到了自己的喉咙旁时,她叹了口气,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确实如此。据说我们整个王庭也只有这么一块雪貂皮。”大阏氏飞快地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色,又对巫师道,“请您继续说下去。”

    “是他……他将我……将我……可怜我还是未嫁之身……”昔雅指着凌侍卫痛哭失声,又冲着一位长官模样的男子磕起头来,“将军,您要给我做主……我可是大阏氏的贴身侍女……”

    “大巫师,那么我姐姐的病因到底是什么?”兰格尔好像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等等!”那罗上前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男人,“千户长,这张雪豹皮是我的,跟她无关。”

    一瞧这不同寻常的阵势,那罗更觉得心惊胆战,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大阏氏在侍女的陪同下缓步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不明所以的阏氏们,这其中自然也有安胡阏氏。后者留意到那罗在这里时显然是吃了一惊。

    那罗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说,听起来就好像自己一直在等待她的解救。难道,她心里隐隐所期待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误会?那么多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是误会!”兰格尔怒视着安归,大声道,“王爷,难道您就任由我们匈奴人被楼兰人所侮辱吗?”

    那罗迷茫地看着他,似乎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绮丝,你说这大阏氏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一大清早,那罗也在帐内谈论起了最近这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话题。

    “这是怎么了?!都给我住手!”一个充满威仪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像是被这等迫人的气势所震慑,双方居然还真都同时停了手。

    “王爷,我没有!”凌侍卫斩钉截铁地予以否认,又看着安归一字一句道,“二王子,你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

    “扑嗤——”一向不苟言笑的凌侍卫居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胡鹿姑冷冷瞅着她,似是将恼意暂时按捺了下去:“你身为大阏氏,不但没有为子民做表率,反而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惹这么多事,还假借先单于之名……。实在是令你兰氏家族蒙羞。”他又转向了大巫师,“还有你,若是因为你而真的得罪了日月天地之神,那么下次就要用你来祭神了。”

    “大巫师,你!”大阏氏对他将一切过时推到自己身上很是愤怒,当她看到胡鹿姑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时更是惊慌失措,急忙哀哀切切地抽泣道,“王爷,我……我……您可要相信我……”

    兰格尔的目光落在了那罗身上:“那么这个异族人难道就是……”

    “可是,死有时并不难,最难的是忍着心里的痛而活下来。”她喃喃低语着,“活着其实也不难,可难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不是吗?”

    那罗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所有的一切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般虚幻起来。怎么……怎么能被她所说的花感动……一定是……因为刚刚得救的关系……

    这时,只听李陵边舞边低声吟唱了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中听起来有种难言的悲伤,“ 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催,士众灭兮名已溃……”

    大阏氏和颜悦色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行?事关重大,我当然是要亲自过来的。”

    那罗的头顶犹如打了一个惊雷,耳边只有一片嗡嗡声。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额上的冷汗也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这一次,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凌,你先退下。”安归的脸色看起来相当古怪。

    绮丝的眼圈一红,咬了咬嘴唇没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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