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边的老朋友

    时已半夜，灯火渐稀，大街小巷一片寂静。

    兰大小姐使劲推开他：“多试试就不怕了。”

    百思不得其解，兰大小姐也暂时抛开疑虑：“能认出你的人不多。”

    “你肯告诉我？”

    江小湖板起脸：“舍不得挨揍，套不住老婆。”

    “恩，他老人家还说，这秘密绝不能说给别人听，否则我就会没命。”

    江小湖失笑，一脚踢过去：“不劳费心！”

    江小湖苦笑：“认识灵灵的人，并不只我跟心月两个，你以为我真是笨蛋？”

    金还来轻松躲开：“本教主可不是没用的穷小子，成日喜欢挨揍。”

    江小湖慌忙跟上去：“老婆等等我！”

    兰大小姐放下心，暗自盘算，江小湖不会武功，帮不上什么忙，天水城高手如云，光是八大水神就不好对付，只说今天树林里遇上的那个玄衣男人，武功就深不可测，何况正主水风轻也在，就凭自己，要想从天水城大牢里救人，简直难于登天，若是救人不成反被抓住，岂不是要连累爹爹？

    兰大小姐越发哭得伤心，拿粉拳揍他：“你这混蛋！”

    江小湖气得瞪眼：“你居然没被他剁了，真是可惜得很！”

    “真的？”

    “太好了，快走。”

    谁知邱灵灵却摇头：“不是他。”

    老婆被气跑，江小湖本就一肚子火，闻言忍不住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喂，我已经这么倒霉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谁！”

    四周没有动静，估计人已去远，二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老婆别走，老婆！”身后传来杂物倒地声，似乎有人被拌倒，摔了一交。

    “怎么办，老婆？”

    “应该不会，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并没去告密。”

    兰大小姐哼了一声，别过脸。

    “若是他亲自求你，你会怎样？”

    “这样啊，”江小湖想了想，仍抱着她不放，“可我还是害怕。”

    “我拿去做痰盂了。”

    江小湖慌了神，拍拍她的背，又拿袖子去擦她的脸：“老婆别哭，我再不气你了。”

    江小湖叹了口气，沉默。

    “我也不知道，”邱灵灵研习易容术，自然对每个人的特征都格外留意，仔细想了想道，“我没看清他的脸，不过他个子比小湖大哥略高点，听声音应该也不老，武功很高，说话很少，我看到他有点……害怕，没敢多问。”

    “明明知道，还要自讨苦吃，也是笨蛋。”

    “我带你们出去。”

    “恩。”

    害怕？兰大小姐呆了呆，突然莫名其妙记起一个人来，但他既是天水城的人，又怎会救千手教的邱灵灵？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认识。”

    原来那人送信叫二人来河边，是要他们等邱灵灵，这么看来，救邱灵灵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老婆？”江小湖迷糊地睁开眼，拿手揉了揉，看清面前的人，喜得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老婆你回来了！”

    邱灵灵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啦，我原是怀疑你们的，但听他们说城里还有两个奸细，若真是你们告的密，又怎会被当作奸细防范……”

    “老婆，我在这等你——”呼声随风传入耳朵。

    敌明我暗，二人暗笑着避过他们，趁黑躲入河畔树林。

    “好，说点好听的，”金还来想了想，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安慰，“你放心倒霉去吧，我会好好替你照顾老婆的。”

    再看袖中暗器，竟然是个纸团，兰大小姐悄悄拉着江小湖移到亮处，展开细细查看，发现上面写着两个小字：河边。

    这边二人也大惊：“灵灵！”

    “金教主来了？”又惊又喜。

    江小湖摊开她的手，将金钗放到掌心，再用力握住，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爷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它。”

    俏美的身影顿了顿，终究掠走。

    “若不自讨苦吃，她只怕就要怀疑我了。”

    “他的时间已不多，不会这么快剁我的。”

    听兰大小姐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邱灵灵才点头：“是了，我原本扮作陆三跟他们赌钱，突然来了许多高手，把我抓去关在了地牢里，我正奇怪是谁识破了我的易容术，就有个黑衣人进来救了我，叫我到河边等人。”

    去哪里找？他不会还在巷子里等吧？抱着一线希望，兰大小姐转身往回走，由于当时气极，根本没留意路线，她只得一处处去找，几乎将所有小巷胡同都找遍了，才找到了原来那条巷子。

    意思很明显，叫夫妻二人到城外河边去。

    “老婆，这会不会是圈套？”

    城外河边原本设有暗哨，可惜就算是驰名江湖的天水城，也免不了有那么一些偷懒的家伙，两处暗哨都变了“明哨”，正燃着火把赌钱呢，不时还传来低低的喝彩声。

    兰大小姐愣了愣，拍拍他的背，安慰：“不怕的小湖，你其实很不简单呢。”

    江小湖忙摇头：“就凭我们两个哪里救得了她，老金已来过，他会想法子的。”

    见到这种近乎耍赖的举动，兰大小姐终于发现其动机不纯，赶紧扒开那只不规矩的手，面上阵阵发烫，心下却又好气又好笑：“你……”

    兰大小姐先是大喜，然后又迟疑：“这秘密……真的很重要？”

    火光熊熊，高高的内城墙下守备森严，不时有束着白腰带的护卫往来巡查，今夜天水城气氛格外紧张，很明显都是由于混进千手教奸细的缘故，兰大小姐拉着江小湖，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几处守卫，在一个隐蔽的墙角停住。

    “真的，你能听你爷爷的话，保守秘密这么多年，还能瞒过那些监视的人，何况又认识金教主他们这样的人物，小湖，你已经很不简单了。”

    “不知道。”

    未及多说，远处火光大盛，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兰大小姐慌忙打断她：“快走，出去再说！”

    动作越来越轻……兰大小姐突然收起拳头，擦擦眼睛：“你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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