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她确实是担忧他的身体，毕竟这么远，乘飞机还要换乘汽车，对他来说，会有点难受。

    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还有这样的事，看来自己从小就是个吃货啊。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了。她知道他伤愈后回公司上班，很忙。她最近也是，一台接一台的手术，连周末都很少休息，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陪伴奶奶。偶有电话，也只是问他身体状况，嘱咐他别太拼命工作，好好休养。

    奶奶笑道：“她做的风干香肠很好吃，那时候带了很多来，你很喜欢吃，还说要跟姨婆回家，可以天天吃。”

    老人的身体最近比较稳定，精神也还好，朱旧便说：“那我把屋子好好清扫一遍，接您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朱旧才知道，姑姑竟然私底下联系了傅云深，在凌天集团旗下的日化专柜得到了一份工作。

    到电梯口，傅云深说：“回去吧。”

    “奶奶……”朱旧哽咽。

    老人点点头，眼睛里有一丝怅然：“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啊。丫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概也熬不了多久了，趁着还能走，想回去看看……”

    奶奶微微笑了：“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我一大把年纪了，在医院里熬了这么久，也看得开了。你啊，也别太难过，你自己是医生，还不明白么。”

    明白是一回事，可面对的是自己最亲的人，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说：“反正也没有事，送你下去吧。”

    他好奇地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她是知道的，朱芸所在的工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她面临着失业。奶奶住院的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来医院很少，每次来也没什么好脸色。而她得到新工作后，跟奶奶说话语气都柔和了好多。老人年纪大了，又生着病，虽然一直没有说，但朱旧看得出来，奶奶是渴望跟女儿的关系变得亲近一些的。

    “朱旧。”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轻声说：“看得出来，这是奶奶的心愿，很强烈的一个愿望，你应当满足她。”

    漠河因为这些年旅游业的开发，建立了机场。只是从莲城没有直达漠河的飞机，需要到哈尔滨转机。朱旧担忧奶奶太劳累，没有买联程的机票，他们在哈尔滨住了一晚，再飞往漠河。

    朱旧失笑。

    傅云深说：“我知道漠河，那是国内唯一可以看到北极光的地方，很美的地方。”

    隔了几天，朱芸再来医院，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洋洋，破天荒地给朱旧买了水果与牛奶，让她对傅云深转达谢意。

    她给傅云深打电话，有点尴尬，也有点生气。

    奶奶回到了故乡，很高兴，精神看起来似乎也好了很多，上了车她没有休息，眼睛一直往外看，一边感叹着：“变化真是太大了啊！”

    她叹口气，最终承了这份情，对他说谢谢。

    “故乡？”她微怔，“您是说，您北方的老家？”

    多一分钟，最后还是要告别，没有什么区别。

    “你有个姨婆，你不记得了吗，你小的时候她还来过一次咱们家。”

    她只得放弃劝说，心里又带了一丝开心，私心里，能一起旅行，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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